周士相头皮一凉,模糊作痛,晓得后脑勺必定是给削破了皮。
听到这个名字,包含那礼服男人在内的世人都是齐齐变了神采,继而不约而同的呼了口气,一个个脸上都是写满惊奇,看向周士相的目光也刹时变得佩服,仿佛面前再也不是个秀才,而是常山赵子龙般。
见状,周士相倒是冲动起来,不知哪来的力量冒死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吼道:“把锁还我,把锁还我!”
被唤作宋先生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视野转向周士相脸上,说道:“昨日我去县城取药时,在城门处见过通缉此人的榜文,榜文上有他的画像,错不了。”说完,又带着非常佩服的语气对世人道:“你们可知这位周秀才杀了鞑子哪个将领?”
世人胃口一下都被吊了起来,宋先生说的话他们坚信不疑,可这周秀才到底杀了哪个鞑子将领?
“我毫不是鞑子特工!”周士相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这锁是儿子活着上的独一之物,也是周士相对亡子的独一感情依托,如何能容它被人夺走!可苦于那两个按他的男人力道太大,他摆脱数次也挣不开。
为首男人盯着周士相看了半天,确认对方神情并无作伪后,方才叹了口气,起家道:“这么说,你真不是鞑子的特工了?”
这长命锁是安儿百天时,赵氏的父母给外孙打造的,用了些金子,看着倒也值很多钱。
为首男人听后,不觉得然道:“我道多大的事,不过一个长命锁,你再打一幅给你儿子便是,要死要活的做甚,真触怒了咱,一刀便叫你见阎王,那你可就连儿子都见不着喽。”
宋先生吊足世人胃口后,这才在世人期盼的目光中拉长调子道:“便是那尚可喜贼子部下的大将由云龙!”
那猎人打扮的男人见周士相脸有不平,咧嘴一笑,对那穿礼服的男人道:“大哥,跟他罗嗦甚么,弟兄们上点手腕,不信他不招。”
闻言,那猎人打扮的男人便上前搜周士相的身,周士相晓得他没有回绝的权力,便也不动,任他浑身高低翻遍,可除了一个刻有“安儿”二字的长命锁外,周士相身上再无一物。
“诸位豪杰,那马,那刀,你们都能够拿走,可这长命锁你们得还我!要不然,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周士相?”
“老子方才摸过你手,没茧没泡的,一看就是没拿过刀的,再看你这身板,嘿嘿,你竟说你杀了个鞑子将领?这牛皮吹得,你干脆说你杀了鞑子王爷得了。”
为首男人却还是迷惑,他指着地上那柄腰刀对周士相道:“你若不是鞑子特工,这把刀和内里那匹马又是如何回事?看你模样,怕真是个秀才,一个秀才如何会有这些东西?”
周士相脱口说了名字,看到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人从门口走了过来。
“是他!”
棚中响起一片嘲笑声,为首男人也是非常的不信,义士报仇这事他信,可秀才杀人倒是难信,况杀得还是鞑子将领,这很多大的本领才气干成。
一家五口死了四口?
“死了?病死了?”
“谁?”
那几个男人仿佛对这中年人非常尊敬,将他让到中间和那被称为大哥的礼服男人并排站在一起。
不过在这帮男人眼里,这锁却算不得甚么,那猎人打扮的男人并不在乎,顺手将这锁扔给了那布衣打扮、脸上有络腮胡的男人,后者瞧也不瞧就给揣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