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脸上不由和缓很多,对胡全的死聊表怜惜后,便问周士相:“你是何人,现在罗定做何调派?”
周士相缓缓道:“人头,清军的人头。”
“若李定国的兵是这个怂样,鞑子何必怕他?”葛正不屑的扫了眼劈面,“多数是张孝起召来的散勇杂牌,叫我看,这姓雷的恐怕也是个杂牌货。”
路上,许是晓得胡全已死,本身夺他这参将大印和部下再无停滞,雷先楚表情格外是好,竟是可贵和周士相笑谈了几句,对他们攻打罗定和德庆这两战也是好生问了很多。周士相是知无不言,不过明显是言之未尽,内里很多紧急处所是底子不与他说一字的。
“人头有何好怕,本官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甚么没见过!”
“人头?!”
两个高州兵脸也白了,声音也结巴了,腿也抖了。
说话间就特长去扒车上的干草,见游击大人脱手,立时就有两个高州兵上前帮手,但是,在干草揭去那一刻,三人就跟中邪似的全呆在了那边,连气都不敢喘一声了。
庞天赐也皱起眉头,直觉奉告他这两辆马车上装得不是甚么好东西,弄不好还真是这帮匪贼用心而为。他压住心中不快,问周士相道:“车上装的何物?”
随雷先楚而来的一个高州军官见自家大人奇特,便想去翻开草,但是没等他走近马车,一股怪味便薰得他下认识的停了下来,那怪味当真是臭不成闻,熏得他胃中翻江倒海,非常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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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甚么东西?”
自探听张安说高州派了个游击来筹办兼并承平营,葛六心中就窝着火,胡大哥骸骨未寒,高州就打了兼并承平营的主张,这永历朝廷也太娘的不是个东西,那程邦俊也不是个好鸟,那张孝起更不是个东西,枉胡大哥活着时每天念叨甚么张大人了。
二人说话间,那马蹄声已是由远及近,待到近前,倒是数骑而至,看到抢先那人胯下座骑时,雷先楚面前不由一亮,暗道好一匹大青马!
周士相看他神采,再看那侍从一脸奇特的模样,心中猜道对方怕是见过胡全,晓得胡满是独臂之人,而本身边幅分歧胡全,又双臂皆在,故而生了狐疑。当下也不瞒,道:“鄙人并非胡全。”
“甚么狗屁游击,就这货品,真如勇敢吞我们,不消千户大人脱手,我葛六就能把他们摒挡了。”
一听来者不是胡全,雷先楚脸顿时沉了下来:“胡全在哪,为何不来见本官?”
骇怪之余却又欣喜,若这帮匪贼气力不弱,那此趟罗定之行倒是值了。劈面那喽啰说话是不入耳,可看面前这年青人倒是极有分寸的,本身身后站着朝廷,站着抚台大人,谅这雏儿不敢乱来,进城以后对其好生安抚,胡全留下的人便皆是本身的了。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