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拉个巴子,耿继茂欺人太过!”
罗定城,原明朝罗定知州衙门内,绿营千总孔国良看完大哥孔国治从广州送来的信后,立时肝火中烧,当场就气得把手中的茶碗砸得粉碎,凳子也被踢翻几只。
看到千总大人过来,守门的清兵忙过来施礼,孔国良不耐烦的一挥手,表示他们忙本身的事,对远处那些看到他呈现而遁藏的百姓也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去抽他们几鞭子。
百无聊赖,孔国良决定归去,朝邵九公喊了声后,便掉转马头想要归去,马身子方才转过来,却看到又有个秃顶的和尚穿戴件破僧衣从城门走了出去。
邵九公不劝还好,一劝孔国良更是火大,张嘴就骂了起来:“狗日的,凭甚么他耿继茂的兵在广州城吃香喝辣,老子就要在这鬼处所啃白菜!当日破了潮州,他耿继茂伙同满州人不让我们进城,弟兄们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在城内大抢特抢,临了就扔了几千两银子给我们江西兵,还没回广州又把我们支到这鬼处所来,这他娘的欺人也没这么个欺法的!”
“耿继茂那小子不是他爹死得早能当上王爷?要不是我兄弟二人,他能打下潮州?过河拆桥也没这么个拆法!打潮州你没见他那样,跟在哈哈木将军前面跟条狗似的,那里有个王爷的模样,要不是我们江西兵搏命冲在前头,就他部下那两三千兵马,连给郝尚久塞牙缝都不敷!”
“总兵大人也是替千总和弟兄们着想,我们江西兵是客兵,真要获咎了靖南王,弟兄们可就得喝西北风了。”邵九公脑袋不胡涂,不消猜也晓得孔国治为何劝兄弟忍下这口气,还不是没有体例嘛,真要有体例,能忍?
省会尚且如此,其他处所天然可想而知,相较而言罗定还是好的了,起码清军并没有大范围屠城,使得罗定城成了罗定州独一一座另有人居住的城池,这大抵和清军需求奴役百姓有关,不然他们吃甚么、喝甚么,又从何差遣民夫。
我的个爷!
孔国良却不岔道:“活人还能叫尿给憋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照我说,大哥领着我们直接回江西得了,在这广东平白受气算个甚么事。立了功也是他满州人和两个王爷的,我们江西兵在他们眼里算个屁,死光了都不会心疼一下!”
“这事是靖南王做得不对,不过千总大人也别气着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是藩王呢。”
邵九公心下也感觉窝囊,可奈不住耿继茂是朝廷封的靖南王,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们就是再有一万个牢骚,难不成还能和朝廷封的藩王打官司吗?这气啊,只能往肚子咽,没处撒去!
孔国良在那又骂了耿继茂几句,便闷着头不吱声了。
“息怒?老子这气能息得了吗!”
“哎,好!”
邵九公从速抢在前头出了屋,叮咛人去给孔国良备马。
幸亏孔国良也就是句气话,他兄弟二人客岁带了三千兵往赴广东,潮州一战折损大半,眼下除了广州孔国治部下两百人外,就他这四百多号人了,这么点兵马你就是受天大的委曲也要忍着,谁让你没气力呢。真如果三千人马毫发无损,耿继茂能这么随便打发他们三瓜两枣就把人支到罗定来?
想到林家贡献的阿谁女儿,孔国良顿时起了兴趣,欲火中烧,勒马便向前冲去,惊得远处的行人纷繁尖叫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