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停止到现在,已是近半个时候,但除了城下乱作一团还在试图攀城的营兵外,城上无一处能瞥见清军身影。
火炮停止了轰鸣声,守城到了关头时候。城墙上每个垛口都有承平军兵士用长长的矛枪向下剌去。
“再看一会吧。”尚之信可不在乎这些绿营兵的死伤,“我倒要看看这守将另有甚么手腕未发挥。”
被承平军强征的新会青壮这会和承平军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清军一旦破城,他们的运气可想而知,加上战前周士相令宋襄公将清军守新会时的各种惨事奉告青壮,又将清军破城多屠城一说,这帮大多本不是新会人的青壮天然没得挑选。唯有硬着头皮死撑到底了。
下方的营兵倒没这么惨,可哪个不是被烫得哇哇叫,有披了双甲的还好些,顶多是叫热油烫着头皮,运气不好的叫油钻进肚子,“嗞”的一声钻肉痛,伸手想去摸,一摸却更疼。烫得严峻的直接是一抹一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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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面清虎帐中,也有人在拿着千里镜察看城中,察看的人恰是平南王世子尚之信。从命令绿营打击那刻起,他便时候在重视战局情势,待看到绿营冲进城下这么长时候也没能攀上城头,他摇了点头,将千里镜递给边上的戈什哈,然后对班志富道:“这承平军看来比其他的明军要强,守将也有胆色,看城头上动静竟也稳定,看来林善志是拿不下新会了。”
“叫林善志督兵上去本是摸索,能拿下再好不过,拿不下也无关紧急,待围上他们几天,等王爷亲来,城中必有怕死之辈,到时里应外合,新会不破也破。”
班志富见林善志久攻不下,伤亡太大,不由问道:“殿下,是不是命令出兵?”
营兵的箭手在抵近城墙下后终是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中的箭术高超者对着垛口对准,十箭能有九箭射中。箭术不高超的则是斜拉长弓,射出的箭枝或是落在城墙上,或是超出墙头掉到城中。
城上承平军抵当固执,不时有人中箭从城上跃下。清军的云梯也是倒了一架又搭一架,城上城下都是杀红了眼,谁也不肯退一步。城门早被周士相命令堵死。是以任清军的盾车用力砸门,那门也是纹丝不动,倒是前面的石堆被震塌几次,但随即就被青壮又给堵上。
营兵守势甚猛,但总有力竭一刻,承平军这边除了挨暗箭的,伤亡倒也不是太大,随机待命的近卫营都没有调上来,战局是无益承平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