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近坟情慌。
另一个差役听了点头拥戴道:“可不是,我听县尊说了,光是杀了吃肉的就有七万多,别的平南王和靖南王麾下的将士又掳走几千女人,城中眼下剩下的不过一两千人,新会城的人可不是死绝了嘛!”
“要说最惨的还是梁秀才家的闺女,十一岁的人,小小年纪就晓得以身代父,当真是叫人佩服得很。”
“小声点,这话可不能胡说。”黄四为人老成,听了齐二这话,立时就瞪了他一眼,而后四下看了看后才道:“要说罪孽,成本贼孽更重,他要不来打新会,这城里的人能这么惨吗?”
一桩桩耸人听闻的惨事说出来,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是不忍,一众差役们神情早就是变了,心底下满是唏嘘不已,又是光荣这等惨事式微在自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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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妻儿俱成别人肚中之食,这等耸人听闻的悲剧,让二世为人的周士相也为之骇然,更让完整传承了身材仆人感情影象的他为之痛苦,这类痛是刻骨铭心的痛,是长生难忘的痛,是他一辈子都会为之惊醒的痛!
黄四朝刚才叫喊的那方向看去,点头道:“李氏也真是个好妇人,当日兵丁本是去捉的吴夫子,哪知她说丈夫五十尚未有子,如果叫兵捉了去他吴家就绝了后,以是恳请兵丁捉她去吃,这才保下吴夫子一条命,现在想来,这妇人真是节烈啊!”
冥钱飞起白胡蝶,人声哭泣似杜鸟。
黄四见没甚么好说的,便转过身子,偶然间却看到一年青人站在东北角的两座新坟前,因为背对着黄四,一时也看不清此人长相。让黄四感到奇特的是,那年青人面前的坟前并没有祭品,连纸钱也没有,这年青人也不像其别人一样跪在地上,而是笔挺的立在那,不要说哭声了,就是连声哽咽也听不到。
作者注:寒食原为汉人第一大祭,后代与腐败相合,改过腐败。
黄四站了一会,昂首看了看天气,叮嘱世人道:“估摸着,再有半个时候就能回城了,大师多用点心,等会去看看哪家需求帮忙的,能扶一把就扶一把吧。”
世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对这周秀才大为怜悯,说了几句不幸的话后,便散了各忙各的。
世人听了都是齐点头,旋即齐二想到一事,有些奇特道:“李氏不是给叫吃了么,那坟中埋得是?”
百姓出城后,便有人沿途开端飘洒纸钱,随风落地的纸钱伴跟着人群中小声的念叨,使得这一出城祭拜的场面倍加的庄严,也倍加的苦楚。
听了这话,站在最边上的差役齐二忍不住道:“两位王爷的兵可真是虎狼之兵啊,那里像是朝廷的兵,这孽造的...”
但是李定国雄师虽已退回广西,但仍留有一些人马在广东境内,这新会县城又是广州的流派,水陆交通便当,乃必守之地,新会一失,广州便危,故李定国二攻广东时重点便在篡夺新会,围了县城足足八个月之久,现在李部主力虽退,可新会清军仍不敢掉以轻心,城门斯须不会轻开。
“哎,晓得了。”众差役齐声应了。
黄四脸颊一抽,低声道:“李氏的头颅,那些兵给留下的,成本贼退后,吴夫子便给埋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