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花对“孀妇”的糊口还算对劲。作为长辈,奶奶和公公对田大花都挺好,奶奶因为孙子存亡不明,对田大花这个孙媳妇就格外心疼体贴,小叔子茂林和小姑子福妞就不消说了,儿子小石头呢更是聪明懂事。田大花本身觉着,这日子还过得去。
她从当时记起了本身的宿世,还真是将门虎女,父兄都是武将出身,父亲靠军功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右卫将军。当时北方长年战乱,朝廷偏安一隅,一心报国的父亲却为权贵所猜忌毒害,便带着家人来到此地,避居山林乡野。
而她天生神力,从小跟着父兄习练拳脚,也曾读书识字。她在山林中长大,早已熟谙了这一片山林,养了一副刁悍的野性子。
“大花呀,你闻声了吧,茂松要返来了。他好歹也返来了,这些年,我真怕他已经……我薄命的孙媳妇,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等了他这七八年,好歹也把他盼返来了……”
奶奶稍稍放下心来,一把拉着田大花,又欢畅又心伤。
三叔则乐呵呵地说:“酒哪天都能喝,你们家里这么大的丧事儿,明天就先不喝了吧,大花你从速清算一下,酒肉饭菜都备好,筹办驱逐茂松兄弟返来,等茂松兄弟返来,我请他去我家喝酒。”
田大花忙挽留道:“三叔三婶,可不能走啊,不是说今晚让我爹请你们喝酒吗?”
福妞和石头年纪小,姜茂松走的时候,福妞还不会走路,石头都还没出世,天然也说不上甚么兄妹、父子豪情,但俩小孩都很懂事,晓得姜茂松要返来了,也都很欢畅的模样。
当晚一家人吃了顿好饭,野猪肉炖得香肥软烂,茄子和豆角也很适口。一家人很晚才睡,内心高兴盼望,躺下了怕也是大半夜睡不着。
“啥?受伤了?伤到哪儿了?”奶奶顿时焦急起来。
祖孙俩默契地繁忙着,未几会儿,大门响动,田大花伸头去看,公然是公公姜守良和小叔子姜茂林返来了。
送走三叔三婶,奶奶拉着吴翠芬进屋坐下,孔殷地诘问:“茂松还好吗?他咋没和根保一起返来呢?”
一句“会疼人”让田大花内心发慌,脸上不由就有些臊。两人满打满算也只在一起糊口了两个多月,一别七八年,田大花乃至想不起来丈夫临走时的模样了,一时候有些入迷。
“对对对,还是大花会疼人,这野鸡留着明天茂松返来再一起吃。我们今晚炖野猪肉,炖上一大锅,再多炒两样菜,我们今晚先欢畅欢畅。”奶奶喜滋滋地拥戴。
这动静让奶奶和田大花欢畅坏了。吴翠芬走的时候,奶奶叮咛田大花送了她一大块肥肥的野猪肉,又给了她一截清算好的猪大肠和一块猪肺。
吴翠芬拿着东西一个劲儿欢畅,伸谢后风风火火分开了,人逢丧事精力爽,她走路的脚步都格外轻巧。
“好,好。”奶奶眼角泛着泪光。
“要返来了,明天就返来了。”奶奶笑着说,“要跟你们爷儿俩说几遍,我大孙子明天要返来了。”
公公姜守良走路慢些,他年青时在山上摔伤了腿,左脚踝藐小的骨头没长好,落下了残疾,走路一跛一跛的,重活干不了,却也还是带着茂林下田耕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