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的尾音,掐断了长门春/色悠长。
“莺子?”天子饶有兴味。
“卫子夫……”陈阿娇晃了晃小扇:“生了吧?是皇子……还是公主?”
天子拂袖起,拖曳的朝服尾摆循着青琉暗格,在地上拐过一个转角又折返来,与天子怠倦的身躯一道游摆。倒真像一条玄龙,在乌青的地上游走。
陈阿娇支着床沿,缓缓坐了起来,喘两口气,才吃力地抬手:“陛下……”
天子目光似刀,直剜她。她一动也不动。
杨对劲一凛,回声“诺”,挺直了腰板子,背后盗汗滴答答的,谁知这九五之尊的祖宗要给他派甚么差事呢?
元朔元年,卫子夫得皇宗子据,帝大喜,乃大赦天下。春三月甲子日,尊卫氏为后。
她也不明白陈阿娇这么叮咛是何意义,只略一怔,很快便照办。
“陈阿娇,你瞧着朕,”他没好声气,“别如许一副干咧咧、暮气沉沉的模样,朕不会心疼,朕的心,早被你剜的千疮百孔。你可知――你父亲打着谁的灯号敢反朕?”
天子倒轻省,说:“这宫女子入牒,今儿宣室殿服侍。”杨对劲一时没反应过来,口嚼着“诺”,待反应过来了,连是珠炮筒似的“诺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