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 第43章 陈阿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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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于我而言,如何的挑选都没有坏处。

本来应当接着昨晚那边写下来的,但作者灵感干枯,需再酝酿一下,但前次说好这礼拜要五更的,不肯讲错,就先把这个放上来了。。因为这个也是独立成章的,并不影响,以是先放出来也无妨。。

我乃储君刘彻的未婚妻,大汉将来尊荣无双的皇后,朝野皆知。

之前是如许的。现在还是如许。但却多了很多哀痛。

停灵第一日,皇外祖母心犹戚戚,眼红肿的像核桃似的。我与母亲一同哭,偶然外祖母会命母亲将我带下,她总如许说:“馆陶,如许悲悲戚戚的风景,怎要让孩子和我们一块儿熬着?叫阿娇吃点儿东西罢……”

天子娘舅晏驾时,彻儿并不在京里。

皇外祖母坐在那边,老的就像一截朽木,周遭服侍的宫女子连话都不敢讲,跪了满地。那是我见过的最惶恐、最沉痛的气象,车轱轳载着陈腐的帝国,一起行向山的那头……我在皇祖母的脸上、在天子娘舅的眼神里,好似瞥见了高祖天子,我大汉江山海晏河清乱世弘景最巨大的缔造者,他在看着我……当时我并不晓得,青史浩繁,巨大的、芜远的汗青就在那一刻更迭。或许,就在我的手里。

我的母亲此时正在一旁,“扑通”一声跪在外祖母跟前:“娘呀,您难受……别忍着,您哭呀!哭出来,就痛快啦!”

外祖母说完,又簌簌落泪。

天子娘舅久卧病榻,三岁小儿都晓得,储君当奉侍在侧,以尽孝道,方能不落人丁舌。但是,彻儿却在最紧急的关头,被差了外边去。

黄幡外,宫眷命妇跪了一地,几位公主并跪平阳一处,哭的妆不成妆,大汉司礼局教养出来的公主们,即便痛到深处,却仍持端庄,没有嚎啕,只冷静落泪,然后,取出细绢,糊乱了整张脸。

起码我是见证者。与储君一样,跪在白虎殿灵堂外,跪在荣光万丈的丹陛下,悄悄等候那一刻的到来。

我与彻儿的婚事,当年全出母亲戏言,但母亲要做的事情,向来不是说着玩儿的。彻儿孩提期间“金屋藏娇”的打趣话,早被母亲和王娘娘筹划再三,由天子娘舅降旨赐婚。

我的老祖母,已经老的不成样啦。

但对彻儿来讲……若然后者得逞,他……必是生不如死。

我懵懵懂懂,抬眼看我的外祖母。

天子无戏言。

我在等彻儿。

我不晓得母亲是如何想的,当时,她并没有与我说过。若彻儿承天命得继大位,我便是皇后,母亲与堂邑侯府一脉的尊荣,自不必说;若梁王娘舅继大统,皇外祖母仍在位,大权独揽,亦是不会虐待我母亲。

但外祖母哭的那样悲伤。

梁王娘舅杵在那边,却没有人敢说不当。

白幡转动,宫人出入有声,全部殿里,都是这些幡摇起的影影绰绰的暗影,跟鬼影子似的,瘆瘆的。幸而这是白日,满朝臣工都在,灵堂里挤满了人,梁王娘舅扶灵,竟替了储君的位置,我内心晓得,那儿本来该是彻儿的位子。彻儿才当扶灵的!

我到现现在,仍然记得那一日的场景。

连母亲都一怔。

她伸出瘦的像枯枝一样的手,摸我的脸,衰老的脸庞仓促挤出一个笑容:“好丫头,如何哭啦?不成样儿,我们堂邑侯府金枝玉叶的小翁主,是不准哭的呀!如何个,你娘委曲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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