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是被吓傻啦,“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倒在君王脚下:“敬武求父皇宽待宜春/宫人!敬武求父皇……”
我嘴笨,被父皇这么一瞪,更是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
我迩来做惯了这事儿,天然轻车熟路。
好兄长,不时候刻挂着思儿勿在君上面前不讲礼数,惹君上嫌。我颤抖着跪地:“思儿祝父皇万年无极。”
我这才明白兄长因何如此,万般皆是为了敬武。——我的父皇,自幼将我丢弃的父皇,要拿盛暑隆冬含辛茹苦将我哺育大的阿娘、嬷嬷立威!欲杀之而后快!
我也不知为何我爱来这儿,这个……但是个比我宜春/宫还不招人待见的处所,我畴前在上林苑不巧遇见的“女鬼”,她便住这儿。
兄长在一旁叩首如捣蒜,这一声声足劲儿喊“父皇”,仿佛要把声音都撕破了。兄长当真是急了!
我趴在他怀里哭,不敢说话。
“兄长……”我低低叫了一声。
吃了饭,我诓阿娘睡下了,这很多日子,我性子稳了很多,说要睡了,阿娘天然是信赖的。待阿娘给我烫好小炉,封了窗子,嘱我一句好好安息,我内心便活泛了。我贴着床沿,好细心地等阿娘拜别,确信外头已无动静,便悄悄爬起来,一件件套好衣服,再取一块小布,将滚烫的小暖炉裹好,细心揣在怀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朕需你知,你做的事情,需求有代价。”
天子拂袖,从我身前行去,头也不回。
这里是昭台宫。
回到宜春/宫,恍一夕之间长大。我不再爱咋咋呼呼了,兄长偶尔会来看我,说我乖的像只小猫。一只庑廊下会梳毛的小猫。
我抬起昏黄的泪眼,看着兄长。火光下,兄长格外都雅。这长眉俏眼,不太像父皇,我在想,那必然是母后的模样。他的鼻,是极挺的,鼻尖上还冒着几粒小小的汗珠,不幸的兄长,必然为二丫急坏了!
不知她如何了。
他终究看我。眼神里夹着一簇的慌乱与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