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彭祖费了好大的力量,才将刘病已拖出半截儿来,再拉扯,倒是如何也扯不动了。
艾小妍道:“那我们把病已救出来后,去洞子里探探老婆婆吧?她在此处消逝的,必是下了洞子。”
四人情意达成分歧,眼下却另有最紧急的事没处理。
他不知,多少年后,更深露重,他还是握着这只手。
“也好,”彭祖此时已下了半截身子,因昂首看着艾小妍,逗她,“我腿下凉飕飕的,如果不好啦,你们就跑!哈哈……”
“……”张彭祖低着身,往里探了探:“阿妍,我没给‘妖术’唬住,倒是叫你给唬住了。病已这不是给藤缠住了么,你还要截他半条腿……”
艾小妍怯懦,因哭道:“拖不出来了,怕是甚么妖术给治住了……呜呜呜……病已可要如何办呐?这半截腿怕是不能要了。”
他们便说好这俩男孩子先下,许平君与艾小妍蹲上甲等。
他自另有私心,此处旧址乃博望苑,当年太子府的一草一木,对刘病已来讲,都意义不凡。
“哎呀!”艾小妍又气又急:“叫你们不要来,非得一探究竟!这下可好啦,那老婆婆不定是个妖人,引我们呢。”
他是少年儿郎,藐小的情素何时升起连他本身也捉摸不明。他只觉这小女人的手软软的,贴着掌心有些凉丝丝,但一捂便热了。
绡纱帐,玄龙纹。
“咋办?不太好弄,这老藤不知长了多少年了,抓劲儿挺足,扯也扯不竭。”张彭祖皱起了眉头。
他们便下去了。因日头还未落,这又是直洞,进了里儿,才弯曲折曲,是以光芒能透出去,里头物事,模糊可见。
刘病已笑着:“还是女娃娃得力,我和彭祖想摘个钗子也没得摘。”
“那……那奇特的老婆婆呢?”艾小妍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的平君。
张彭祖搓了搓手,这便要下去,却被刘病已拉住:“等等,彭祖,我们先挪一挪这边上一块儿大石,将长藤条放下去,一头拿大石压住,我们下去了,如有甚么事,也好扯住长藤条爬上来。”
刘病已抓着藤条筹办下去,向许平君说:“二丫子,你带阿妍一道来吧,彭祖那边还好,想来底下无甚可骇之处。”
“这真是个好主张!”艾小妍鼓掌叫道。
许平君看他们两人摸着藤条下去,便说:“阿妍敢不敢下?咱俩人傻等在上边也焦急,不如一道下去?”
“剪子?荒郊野岭上哪去找剪子?”张彭祖说道:“这会儿再返去拿剪子,得迟误多少时候!这老婆子若再使个坏,怕是不好了!”
这时便也不觉那老婆婆可怖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