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娥内心一突,赶紧垂下了脑袋,支吾道:“是我自个不谨慎跌的,就只蹭破了点皮儿,无妨事的,娘……”
姜岩亦净过手面于桌前坐下,执起筷子来,闻言亦问上一句:“嫃儿本日都学了哪些?未叫钟仁那小子欺负吧?”
他当今算是曹总管部下的一把手,自不消再如往年那般搬运货色纯卖夫役,除了每日风吹日晒做做监工以外,便是跟着曹总管各处走,算认得一些县上的龙头富户。只他自来寡言,便识得也只是个面子情,说不上两句话。
“当着亲娘亲哥哥的面还不知说实话,你这丫头怎地就这般傻啊你!”陶氏只看一眼,便知闺女这手是叫人给掐拧成这般的,她只当是让葭丫头给欺负成如许,是以又道,“明儿个甭去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未想这葭丫头这般狠心。”
钟老爷非常疼宠嬖女,晓得自家闺女与姜家这个小外甥女儿非常合得来,是以转头便问陶姨母:“葭丫头那里去了?半天不见人影儿,派丫头去把人喊来,嫃丫头都来了,她怎好还不露面。”
“娘,哪处亏损?”姜小娥不解道。
闻言,陶氏倒有两分惊奇:“你远表哥夙来脾气冷酷,不想倒很有为兄的任务感。”
“林先生是个实诚人,该是不会说面子话的。”不想好没讨着,倒又让娘说了一顿,姜小娥有些生恼地咬一咬红唇,抱着她娘的手臂摇,“娘啊,您就不能夸夸我,夸一句又不会少块肉。”
今早钟远亦在边上,钟老爷说着说着便移到了自个宗子身上。
姜小娥只得闭住了口,跟着娘与哥哥用饭不提。
年纪小小便撑起了家中重担不说,现在在船埠上亦混出些个好名头来,管输运的曹总管乃是县上各商户凑趣奉迎的工具,老婆的这个外甥儿,便在曹总管部下做事,传闻走哪都带着他,很受重用。
几人正说着话,陶姨母便牵着幺子过来。见到外甥在场,不免问上一句:“岩哥儿过早未曾?未曾的话便从速跟着过来过早,空着肚子当差总归是不好。”
姜小娥点点头:“女先生姓林,是个脾气暖和的人,待我很好,姨母与阿葭亦是非常的热忱。”除了小表弟那一段插曲外,初归去钟家上课确切是很顺利。
姜岩客气谢过:“来前用过,劳姨母挂记。”
陶氏面上仍旧欠都雅:“怎地回事?还不细心说来。”
姜小娥已经散了头发,身穿藕荷色寝衣坐在榻沿,她娘正帮她抹药,闻言便笑了一下:“是表哥的药,他让丫头送来的,说是拿过来给我与阿葭今后备用的,正巧我手上伤了,阿葭便让我拿返来用。”
“就是我自个弄的,不关旁人的事,哥哥怎地就不信。”她说着,亦生出点烦恼来,把手举到他眼下给他看,“你看,不过蹭破了点皮儿,在姨母家里早抹过药了,现下早也不疼,就是另有点印子,过个两日便消了。”
姜小娥点头嗯一声,再看一眼哥哥后,方把本日在钟家之事一字不落地奉告给娘与哥哥听。末端还要为阿葭解释一句:“确切是姨母偏疼的狠了,表弟实在恶劣讨人嫌,不怪阿葭会活力。”
待到晚间临上榻前又要给手抹药时,陶氏见了便又问:“这瓷罐子倒是精美的很,味道也不似平常药膏那般刺鼻,想是个好物。”
“有无任务感我是不知,只晓得阿葭与表弟都非常惧他,他说一句话能顶上姨母说十句,管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