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守着大杂烩的锅,看田氏拿出一块足有一斤重的五花肉,转着眸子道:“娘,相公他读书很辛苦的,给他炒个肉丝补补吧!”
傅氏内心存着气,也不理睬她,只是去篮子里拿鸡蛋,打散了,加了盐,又滴了滴油放进锅里蒸。
傅氏内心有气,当下*的顶了她一句:“我们就是浅显的庄户人家,能吃个蛋羹不轻易,哪像大嫂是秀才娘子,甚么好吃的没见过。”
张氏听着这话茬不善,不敢搭言,等田氏进了正房,才看着傅氏酸溜溜的道:“咱娘就是心疼冉儿,按说,也不是没有孙女,我家甜儿、巧儿,哪个不比冉儿听话无能,咋就入不了咱娘的眼?”
之前张氏常常以相公读书辛苦要求开小灶,不过这些吃的大多都落在她和她的几个孩子肚子里,因为李义源自发对不住老父老母及二弟一家,那里肯再吃小灶。他不吃,张氏也不会还归去,就跟孩子们分着吃了。
傅氏不搭言,钱氏刚进门的新媳妇更不会主动搭话,一时候屋里的氛围有些僵。
等李小冉睡熟了,傅氏又把被子给她掖好,叮咛几个儿子看好mm,不要吵了她,这才悄悄的下地出去帮手筹办午餐。
张氏眸子子转了转,又用心叹了口气,看着钱氏道:“不幸我们俩的相公每天读书到半夜五更,就为了给咱老李家光宗耀祖,可现在,竟连个女娃都不如,连个鸡蛋也舍不得给吃。”说女儿她不搭话,说相公她敢不搭茬?要晓得百口可都指着李义江落第人,考进士,仕进灿烂门楣呢。
她说完端着蛋羹回了房,只留下张氏气的在前面直顿脚。
李诚恳和田氏忙迎了出来,村庄里没有大夫,有个病痛啥的都去二道岗子请田郎中。镇上倒是有个大夫,姓谷,只是这大夫却只坐诊不下乡,出诊也是只去大户人家。
张氏见傅氏不似平常一样,主动分出吃的来,气哼哼的嘟呶了一句,“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一点蛋羹,当甚么好玩意呢。”
李学思在她面前一会做个鬼脸,一会又去拿花生给她吃,忙的不亦乐乎。李小冉笑睐睐的看着,感觉这几个小萝卜头还是挺成心机的。
傅氏出去了,很有眼力见的拿了装干粮的笸箩,去仓房拿了豆包、馒甲等,等田氏炒完菜添上汤,上面放上锅帘,把干粮摆上,盖个锅盖。田氏这才抽暇问,“冉儿睡了?”
田氏正筹办用除夕早晨的扣肉炖酸菜,这扣肉原是筹算大女儿返来时再做着吃的,但刚才李小冉的话让田氏听了心伤,感觉对不住二儿子一家,是以晌午拿出来做了,筹办让孩子们饱饱的吃顿肉。
家里日子穷,除夕早晨该有的鱼、肉虽说都预备下了,但有些菜是不准家里人动的,如酱肘子和扣肉等,是要吃一个年的,要留到初三那日,大女儿李玉芬一家回娘家时待客用的。除夕夜的五花肉炖酸菜,小鸡炖蘑菇粉条倒是能够吃个够。
李小冉吃饱了,精力好些了,倚在傅氏怀里看几个哥哥想尽体例耍宝逗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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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叮咛傅氏,“冉儿不宜吃油大的,拿一个,不,二个鸡蛋,蒸碗蛋羹给她。看那小脸,不幸见的,连个赤色都没有。”
田氏想了想道:“先用水泡上吧,如果一会田郎中来了,得留人家吃顿饭,这大过年的把人折腾过来,哪能让人家就那么归去。”接着批示道:“那不是另有块五花肉吗,到早晨做红烧肉炖土豆吧,恰好待客,也给孩子们吃点油水,这一年太苛得着孩子,就盼着这一个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