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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窗别传来刘福儿的声音,“他睡着了,我们脱手吧!”
李延庆一眼便瞥见了让三个恶童魂牵梦萦的白玉饼,看起来就像小月饼,传闻是都城名点,他固然不奇怪,但还是抓了两个放进怀中,又在供桌上找到一只细颈青瓷小花瓶,他需求用这个报警,便也塞进怀中。
起首返来的是李大光,他去小镇搞了一点猪头肉,今晚有美酒,没有猪头肉下酒如何行。
他盘腿坐在酒坛旁,用一根细细的铜管从酒坛边沿渐渐插出来,猛地吸一口,清冷醇厚的美酒便被引出,流进中间的粗瓷大碗中。
李延庆绕到木龛前面,只见供桌上已摆满了各种祭品,祭品分三排,后排放着羊头、猪头和牛头大三牲,中间是鸡、鸭、鱼小三牲,前面是香炉和两支大红烛,两边托盘内则是各色点心果子。
“我饶你们,谁来饶我!”
‘噗!’的一声窗纸破开了,一只手从窗格里伸出去,拉开了窗拴,窗户开了一半,三个恶童俨如老鼠般一个接一个地跳了出去。
李延庆先将那块最大的无字紫檀木灵牌藏到后院中,这才重新返来爬上木龛,统统万事伏贴,就等鱼儿中计了。
李延庆已经悄悄从木龛顶下趴下来,藏身在木龛背后的一个角落里,用高高垂下的布幔遮住燃烧着火星的火折子,从怀中摸出了花瓶,他瞄了瞄躺在两丈外的李大光,他有点踌躇,这个花瓶起码两斤重,恐怕会砸伤人。
李延庆身材矫捷,从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的桌子裂缝里钻进了正堂,此时天气已经快黑了,但正堂内却格外敞亮,一盏香油灯和两根大蜡烛将正堂前半部分照如白天,但木龛后背却一片乌黑。
李延庆暗骂三人笨拙,竟然没有想到他们的影子映在窗纸上,只要李大光一昂首,就能看到三个黑影了。
他俄然发明脚边有颗小石子,便拾起来掂了掂,一扬手,小石子飞了畴昔,不偏不倚,正砸在李大光的脸上,一阵剧痛使李大光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家,迷含混糊瞥见了躲在供桌下分赃的三个小偷。
可惜李大光已经完整沉浸在酒的天下里,他喝了约莫半坛酒,吃光了纸包里的猪头肉,便渐渐躺在地上,咕咕噜噜说着甚么,未几时鼾声响起,他竟然睡着了。
李延庆昨晚想了一夜,已经制定了一个成熟的计划,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一个风俗,凡事谋定而后动,可一旦做了,就义无反顾。
他一把将火折子捏灭,塞进怀中,谨慎翼翼拾起蜡烛,扑灭了幔布,正堂内的几幅幔布不知挂了多少年,早已干透,火一点便着,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祭奠活动将在天亮后停止,正堂内堆满了各种祭奠物品,另有纸扎的马车和大宅。
就在这时,他俄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心中顿觉不妙,又怕三个恶童趁机跑掉,便侧过身材,探头向木龛背后望去,他一眼便瞥见地上燃烧着的蜡烛,再一昂首,顿时吓得李大光魂飞魄散,只见头顶上火焰高涨,三条幔布全数被扑灭了。
他们完整健忘了最后只尝一个的打算,将白玉饼端到供桌下,又干脆将另一盘本县名产绿豆糕也端进供桌,三人躲在供桌下,开端算计能够偷吃几个才不露馅。
李延庆立即抓住机遇扑灭了火折子,又呼地吹灭了,留下星星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