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这上半阙真是好啊!梅公!”那老者有几分冲动失态。
莫非他也不知此词到底到了多么境地?
又一人道:“我倒感觉不必然是汴京,正所谓语以复义为高,屈原以美人来喻君王。此诗间的那人一定不是代指陛下,乃至于天下。”
在坐之人都是诗坛宿老,但都是深有感到。
梅尧臣看了这三首诗词,正在沉吟之间,忽有人仓猝奔上来道:“梅公,有首好词,好词!”
一人扣问道:“梅公,以公之见,那那人到底代指何人?”
“且听之……”
梅尧臣道:“差未几了,最后一首不好挑,挑来挑去也就是这三首当当选一首了。但都离不了充数充数之憾。”
“呵呵,但能得梅公这一语,此子今后也是了得了。”
至于何七神采则越念越差。
这位梅公笑道:“老杜一首《江南逢李龟年》以后,我本觉得而后天下再也无诗,哪知江山代有人才出。”
“章越,章度之。”一名章越同窗弥补道。
上半阙既闹既繁华的元夕,下半阙写到了女子,在浩繁女子之间追随那么久,最后在灯火稀松处却见了她。
黄履道:“范兄的意义是?”
最后有人道了一句:“此诗的意境全在这下半阙中了。”
一笑道:“我等说得都不算,怕是要问问此青玉案的作者,怕是才知了。”
梅尧臣已经是转过身来,旁人也是听去,这一句听来已是如此恢弘大气。
词就这么传了上去。
一旁工致的歌妓传闻是青玉案的词牌名已是在心底酝酿着那脍炙人丁的唱曲了。
吴安诗道:“梅公目光极高,或许到了他面火线有抉剔之说吧。不知是何人所作?”
梅尧臣沉吟道:“我也不好说,我倒感觉此美人指得是汴都城,上半阙繁华似锦,下半阙看似写看灯的女子,实在究其意象之推去,好似一个褪去盛饰艳抹的女子,只是在平常之间方是真味。”
章越回过身来时,却对上世人的目光,却见一时有些分歧。
韩忠彦拍了拍何七的肩膀言道:“若我是何兄,将抢先看一眼,然后涂改成本身名字窃词自用,今后仅凭这首青玉案之作,便能够用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