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助教说到这里，看章越，郭林二人眼色。郭林仍不知国子监直讲是何官职，但章越却悄悄欣喜的模样。
“你就是经生第一？”
范仲淹安静地答曰‘他日见之不晚’。
孙助教本来奉李学正之命，要将章越等几人取入州学的，不过此事却为县令阴阻。现在孙助教也只能作罢，但他得知章越在县试时，作了一首神童诗。
而深衣就是将衣和裳连在一起。
“师兄，这曲裾如何穿？”章越一脸茫然。
故而在汉朝时曲裾要比直裾要昌大正式。
不过现在有了裤子，直裾深衣已垂垂代替了曲裾。
至于直裾就是腰间开叉，并且有下摆，如此有个大的弊端，跪坐和坐下时轻易走光，毕竟当时候大师没有穿裤子的风俗。
但是宋朝读书人襴衫，保存了曲裾的穿法，因为曲裾比直裾改正式更慎重，也不太管门生们到底这么穿到底便利不便利。现在恪守古礼的官员读书人也仍穿曲裾深衣。
一边说章越，郭林已是交了钱。
章越心底很欢畅，现在我的名声都传到了州学助教的耳里。
职事笑道：“是今科县学录试，这二人都是中第后辈。”
随即又传来章越二哥中进士的动静，学正让他刺探章越秘闻，同时不成打草惊蛇，随即他二哥又回绝接旨，放弃了进士出身……
因而孙助教就当即命人将此事报给学正。
章越心道国子监直讲原称国子监讲师，淳化五年改成直讲，并一概用京朝官。要晓得一榜进士也只要十几个京朝官，而九经出身果然可与进士头甲出身媲美的。
端方是端方，履行不履行别的回事。
饭食就看得出，县学里多是一二等饭的，三等饭少之又少了。但这章越人似还不错，并非是那等奸邪之徒。
据孙助教模糊所知，章越似写了一篇诗，被人呈给上面那位官员。那官员似很赏识对方如此。
章越道：“师兄，你看我们自入县学来一起有几人穿曲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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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是上衣下裳，上面穿衣，裳有些近似于裙子，围在腰间。这是汉人男人最昌大场合的穿戴。
而本日也是章越入县学的时候，他也在一旁旁观，看看这少年龄实是如何之人。
孙助教说了几句即分开，二人又去领了儒生的襴衫。
“再看看吧，不成冒然下定论，如此不是毁人平生。”孙助教自言自语道。
孙助教暖和地笑道：“小小年纪能够如此谦退，实属难能，本年来本州诸学很有轻经科而重进士，然今科的九经落第，朝廷授国子监直讲，足见朝廷正视之意。”
宋真宗有一次到了南京，万人空巷。国子监的同窗都争着去看天子长啥模样，唯独范仲淹不去。同窗奇特问范仲淹为何不去见见天子。
浦城县学进士斋两百余人，经士斋只要一百余人。南边人尚进士科轻经科，有门路的后辈多从进士科。而县学进士斋又多是特录，试录的则少之又少。二人既是报考经科，又是试录，一看即知没甚么根底。
孙助教对章越已是有了个大抵的体味不由心想，此子如何也不像是奸恶之人，他需好好向学正禀告才是。
章越与郭林方才职事对话的一幕，恰好被中间一人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