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摆布后,十七娘道:“哥哥,你也少喝些,喝多伤身,嫂嫂也会见怪你只喝醉不知诗书了。”
吴安诗也是没有不测,他对此子的脾气早有些体味,老是那么谨慎谨慎。
章惇省试名次极高,但殿试时却以名次不如其侄弃旨。
但见此堂四周开轩,门前黑漆的落地柱耸峙,堂前另有几株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夏季时枝叶如盖掩蔽于此,眼下到了夏季树叶掉光,也是积了很多的雪。
不问不知,一问倒令吴安诗非常吃了一惊,因而本日他例外宴请章越至此也是想为今后与两个兄弟结个善缘如此。
闻此章氏女子与十七娘不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阿谁在书楼里借书的少年人。
章越归去时,雪已停了。
吴安诗喝了醒酒汤,神采稍稍复苏一些。
吴安诗笑道:“确切。他还是你本家呢,可惜只是经生罢了,但不知为何诗却作得好。”
二女一并读了。
章家女子叹道:“mm也太不易了。”
章氏女子抿嘴笑道:“那也是旁支!我那几个哥哥也与你哥哥普通,不肯用心读书。不过mm你倒是打小爱读书,如果你是男儿身就好,定比你几个哥哥强多了。”
不过二苏这一次科考的名次却不太高。
不过章越也不是至心推让,这不借书完,另有还书不是,当时候就顺理成章和人家吴大郎君套套近乎。
见兄长酒醉成这个模样,十七娘回过甚去问道:“徐妈妈醒酒汤熬好了么?”
十七娘道:“劝哥哥读书,也是为他收心,不至于在外过分荒唐,更免得日日与嫂子吵。他虽说怪我,但毕竟念着兄妹情分不会如何,但嫂嫂已是够苦了。幸亏哥哥到底心中还是念着这个家,也想着为爹爹招揽有效之才。”
‘墙角数枝梅,凌寒单独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湖绿衫子的女子抿嘴笑道:“大郎君,我哪敢说她啊,本日还输了她一盒宫粉呢。但十七娘说得也是,似韩吕二家哪个不是世代进士。方今有句鄙谚,天下之士,不出于韩即出于吕!”
十七娘道:“我哪敢管到哥哥身上,只是朝廷有轨制,非进士落第者不得美官。我吴家从祖父至爹爹这一辈父子五进士,现在到了哥哥这一辈至今却一个进士也没有,只凭恩荫可行?”
见一旁十七娘的愠色,湖绿衫子的女子已笑道:“大郎君腹有斑斓,胸有万丈,只是与我普通不喜读书罢了,舍此科考此道恰好,不必再蹉跎于故纸堆里。”
进士科要考四场,并且是逐场淘汰制,诗赋为第一场,论为第二场,策为第三场,帖经为第四场。
面对吴大郎君的相邀,章越最后还是没有答允,谦辞而去。
吴安诗无法道:“章家mm,你看看我这十七姐儿,整日尽帮着她嫂嫂说话。”
现在十七娘与湖绿衫子的女子正走向堂上。
因而吴安诗顿时有了些兴趣,他也派人刺探过章越在经生科的成绩。
之前章惇之事,在京里颤动很大。
至于吴安诗对章越的熟谙,倒发源于陈升之对他的看重。
一名跟着十七娘的妇人欠身道:“依着叮咛一向温着。”
“见过吴大郎君(哥哥)。”
这时候雪已停歇,但天倒是更寒了。
章氏女子看着十七娘一眼心道,这倒真是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