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奴刺死曹破石？”
当小吏镇静跑进羊陟处时，其正措置案牍，看到小吏模样，未待其开口，沉声道：“何事惶恐？”
“诺。”
为何？只因那次勘察瘟疫之地，所见王五郎与人冒死。
不其侯府家仆仓猝跑进河南尹官署报案，河南尹掾属小吏初听越骑校尉曹破石被诛杀，非常不信，待家仆出示不其侯信物，以及身上感染血衣，才将信将疑，仓猝抱去禀报河南尹。
刘华急道：“这可怎生是好？”其心已乱，毕竟刺死一秩比两千石的高官，事情说来已然不得了。
“诺。只是明府，不其侯乃外戚一族，如此庇护是否过分？”小吏听羊陟言语，已明自家上官已有保全伏泉之意，府里有寺人安插之人其亦早知，毕竟寺人士人之间，亦需动静通达，各方权势调派特工也是普通。只是伏泉毕竟乃是外戚一族，并非窦公那样乃党人“三君”之一，不该至于如此庇护，让他们外戚与寺人内斗不是挺好，传闻其与皇后宋氏亦有亲，可不恰好是士人乐意所见？
“恰是。”
刘华伏完眼神一亮说道，而后一齐出门而去。
韩靖点头道：“恰是，烦请公主入宫，觐见太后，多送财帛，向其陈述前事，如有太后与陛下身前劝说，则郎君必无忧也。”
这时，韩靖拦道：“君侯莫急？”
伏完瞪大眼睛，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不知曹节是否获得动静，如果晓得，恐檀奴性命忧矣。”
“妙极。”
“哈哈哈，赘阉遗丑蒙蔽陛下，擅权乱政，横征暴敛，辜确财利，暗害百姓，此乃公道，天亡其也。”羊陟大笑，在没有比听到寺人之人获得报应更令他欢畅的事了，是以很少再外人面前如此放荡的他，此次未有顾及。
跟着小吏拜别，羊陟深思，他虽自夸清名不假，然亦对事也，此事与外戚寺人连累，对于一向想寻觅机遇打击中朝的外朝来讲，真是良机。伏泉自大传为“治瘟郎”后，其背景被传播于权贵之间，本来如果其仅是伏完从侄，羊陟并不会如此重视，但其另一重身份乃是皇后外侄，现在又是刘悝入京关头期间，本身得此良机，能减弱中朝，稳固外朝好处，怎能不消？
羊陟听后神采一变，惊道：“越骑校尉？曹破石？曹节之弟乎？”
羊陟深思，随即问道：“汝刚才言道，刺死曹破石之报酬不其侯府伏流川？”
羊陟摆手道：“非也，吾未想保其也。如果平常措置，宫中相斗毁伤未几，最多则是那‘治瘟郎’身故，如何减弱宫中？此番吾如此庇护，王甫、曹节之辈必生肝火，其必恐不其侯与皇后结合府中，到时吾等抽身，静看宫中相斗，岂不快哉？”宫中即中朝，府中即外朝，厥后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警告后主刘禅：“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不宜偏私，使表里异法也。”此中宫中、府中便是此意。
至于官府审判？他反而不怕。
“吾？”刘华脱口问道。
与此同时，伏泉派往不其侯府报信的家仆也到了侯府，与伏完等人言及前事。
这小吏乃是羊陟亲信，晓得本身下属心机，并未多觉奇特，适时进言道：“明府，现人既已亡，该如何措置？”
本日景象与那日有何异处？曹破石辱他伯父，本身杀他闹上公堂，直明启事，也有体例脱罪，任曹破石为秩比两千石的越骑校尉又如何？任他兄长是中常侍、奉车都尉曹节，天子亲信之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