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晴空当头,沐东一向窝在马维怀里,傍晚时分,瞥见一座城池,城门上方两个大字――故鄣,进城寻了堆栈住下,早早便睡了。
人群中,两女子面貌不成见,张角从许继神采中,便有了大抵猜想,冷哼一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走,先归去!”
“叮、叮、叮……”梅林深处,有金铁交击声远远传来,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跃下驴背,牵驴而步行。
许是毛驴在此如画美景中深有所感,四蹄驰驱都轻巧了很多,很快行入了梅林中,放眼望去,官道两侧,梅林无边无边。
“他们……他们……”白衣少年许继脸憋得通红,眼角偷偷看向那另两个女子。
“师父!是否先行安息?”
“见过张先生!”随行一着黄衫女子也面带微红施了福礼,神情颇不天然。
“方外之人?不不不!为师可没有出世!元义,你如同我亲子普通,当下机遇在前,有些事也应当让你晓得了……”张角顿了顿,语声悠远道:“为师幼年时熟读经史子集,又拜了高报酬师,不但习得一身技艺,也随师父学了岐黄之术,在故乡很有些浮名……”
“刘悝把你师娘囚禁在王府,有一日被宋王妃娘家属弟宋酆遇见,顿时惊为天人,向王妃求亲,那宋王妃善妒,暗里使手腕瞒过刘悝把你师娘许给了宋酆……”
“这江南之地,河道遍及,湖泊浩繁,也多奇山密林,再加上地广人稀,如果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不引来朝廷太多存眷,谋一域并非妄谈,只是你许伯父打动过分,起事之初便自号‘越王’,本年初更自命为‘阳明天子’,惹得官军大肆而出,天然无有胜算。”
在许贡大笑声中,终究看到了人群中两绿衣女子,板滞顷刻便闪现在张角和马维面上,跟着黄衫女子号召,绿衣女子娉婷行来,尽显身姿婀娜,衣衫随风飞舞,伴随香风沁民气脾。
“童儿!”一声呼喊,沐东正自茫然,突觉身材一轻,又被马维抱起,却听马维说道:“童儿,我们本日要搬场喽!等下山进了城,给你买甜糕可好?那甜糕可甜喽!”
“呃――啊――好好!”白衣少年提示出声,张角方才回过神,难堪之色一闪,干咳一声,目光投向场中道:“何人在比斗?”
“不错,恰是在梅林深处!”
“红颜祸水!”听到惊天秘闻,沐东唏嘘之余,也不免感慨:若没有才气,甚么男才女貌,甚么两情相悦,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不是徒肇事端,便是仇恨绵绵无绝期。
听到马维问候,张角回过神,继而,语声哀思道:“元义,你许伯父事将败矣!”
张角就灯下看完信,定定望灯火跳动,面上风云变幻,好久……
“咚咚咚!张先生!”
剑影叠嶂,锦衣青年身法灵动超脱,刀光暴烈,皮甲男人腾挪更是迅若奔雷,端的是棋逢敌手,两人似在比武,又似在性命搏杀。
“噢!”马维似自语般道:“可许伯父体味,师父是方外之人啊!”
“啊?为何会……?”倒是马维看完信,惊呼出声道:“许伯父部下兵将逾万,忠心之人应不在少数,为何把家人拜托给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