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郭缊带着郭淮分开,张辽将他们送出马邑城,回到家中,还是深思,不想郭嘉又道:“主公,并州内部,除却匈奴,另有豪强为患,坐拥堡坞,部曲浩繁,更有与匈奴、鲜卑暗中勾搭者,不成不防。”
祠堂对于女人而言,平生只能去一次,就是初度入门,是以张母也不能去,由张辽的叔父和兄长主导,二人在祠堂中冲动大哭,张辽看着父亲的灵位,心中恻然落泪。
张辽无法,只能让*安排了一些暗影,在马邑刺探敌情,暗中庇护家人。
郭嘉又道:“主公分开河东之时,文若曾劝主公,到了并州,统统以稳为上,当悉心生长民生之计,齐民编户,劝课农桑,开设书院,教养民风,而后开边市,通贸易,亦可制胡人。”
郭嘉又道:“若步度根不入彀,或骞曼不堪扶,则可派精骑伪作步度根兵马,向东偷袭代郡、上谷鲜卑所部,劫其牛马,责其不附王庭,激起鲜卑部落之争,鲜卑乱,则并州安。”
郭缊不由面色微变,张辽凝眉揣摩,郭嘉的担忧不是不成能产生的,对于匈奴人来讲,在绝对的好处面前,父仇不算甚么,如果休屠各转为拥立於夫罗,以於夫罗几次无常的性子,兵变几近是必然的。
郭嘉沉吟道:“匈奴分歧于鲜卑,遍及并州,不成尽除,南匈奴内附上百年,很多匈奴子民已惯于耕作,以求安宁,唯匈奴贵族凶暴难驯,贪婪劫夺,故可分而处之,情愿归附主公者则收为己用,散其部落,分而划之,编户屯田,施以教养,其家属得我恩德,受我统领,其青壮可为兵源,为我效力,可虑唯休屠各与几大部落贵族也。”
郭嘉呵呵笑道:“于扶罗虽是单于,却不过是个流浪的单于罢了,当初於夫罗的父亲羌渠单于为休屠各胡与南匈奴右部醯落贵族所害,又被夺了王庭,不得不入汉向天子申述,此人固然几次,但比之休屠各要亲附大汉,现在於夫罗虽劫张杨,但是并未侵犯,二人相处不错,月前魏郡传来动静,於夫罗败于曹操之手,主公可通过张杨,邀於夫罗来并州,为父报仇,以还王庭。於夫罗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单于,必有羌渠旧部凭借于他,如此匈奴必乱。”
张辽哈哈大笑:“未曾健忘,军事、政事,不成偏废。”
究竟上他当初刚来到这个期间时,心中总还担忧被本来张辽的家人发明非常,待到安宁河东以后,就曾解除心中担忧,派从弟*请母亲和兄长到河东,厥后张辽在外驰驱,唐婉也多次写信相请,可惜却被张母回绝。一来白叟不肯意分开故乡,二来家中本是长兄为大,白叟天然跟从的是长兄,而不是季子,三来当时张父的三年孝期未过,张泛必必要在坟前守孝,不能分开。
张辽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乱世之下,外族为祸,但不代表汉民就不为害,现在的凉州之乱根基就满是汉人主导的,而并州的经学世家未几,且多数居于南部太原郡中,至于北部边地数郡,包含雁门,还是豪强与匪寇浩繁,他们熟谙地形,侵袭郡县乡里,为害犹胜胡人,也是大毒瘤。
四年半前,张辽的父亲死于边乱,张辽辞了郡吏之职,回家与兄长守孝,半年以后被新任的并州刺史丁原征辟,因为父亲归天不过半年,张辽当初是不肯意应征的,以三年守孝为由回绝,丁原却以武职守孝不超越百天为由强行征辟。汉律有规定,朝臣和文官丁忧守孝三年,武将却不得超越百天,丁原便是钻了这个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