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咛完了郑嵩,张懿又将目光移回到吕布身上,笑呵呵的说着:“奉先呐,这么多将军在场,你可得给老夫这个面子才行哩。”
欢畅归欢畅,可张懿总感觉那里不对,他刚欲回想,便感觉一道冷气从脚底直冲天灵,令他忍不住打了个惊颤。
这也是张懿为甚么要吃紧忙忙的动员部下将士赶到这里的原因,为的就是制止吕布叛逃而去。
戏策心中暗自点头,他很对劲张辽的答复,方才张辽指着舆图侃侃而谈时,不骄,不躁,仿佛有一股淡淡的将者之风。
吕布攻陷广衍的动静还没差人去禀报张懿,现在张懿亲身前来,倒也省了番工夫。
郑嵩一时候有些恍忽,他和张懿来此,为的就是将吕布奉上断头台,可现在打算失利不说,张懿却还要设席接待吕布,这又是意欲何为。
“反了反了!本将军从河内跋山渡水的来到这里,就是让你们挡在门外,如此糟蹋的吗!”
吕布心中了然,这类事情也只能先报与张懿,且看他如何调剂了。
将懊丧的神采收起,张懿神采一变,看似亲和非常的握着吕布手腕处的腕甲,复又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嘛,我们并州的飞将军岂会是浪得浮名。奉先呐,你又给咱并州挣了脸面,赶明儿本大人必然向朝廷奏明你之功劳,升你为将军。”
“夺下此二城后,再往北便是虎泽关。”张辽将手指从广衍一起移至西河郡的最北处,此时语气也有些冲动起来:“只要拿下虎泽关,五原郡就在面前,当时奉先大人您一声号令,将鲜卑人逐出我大汉边境,便指日可待!”
吕布听完后不由莞尔,高顺此人呐,就是太木实,做起事来一根筋。
欣喜的神采不再,张懿如是见鬼普通的望着吕布,惨白的脸庞,像一个剥光皮的生瓜,插了几个洞穴。
“小子觉得,那勒河距五原郡稀有百里之隔,现在鲜卑人内哄,步度根将有力南顾,恰是我军北上摈除鲜卑人的最好机会。”张辽的声音很大,像是只卯足劲儿了的小牛崽子。
李封好似没有闻声,将手中吕甲刀往地上一杵,淡淡的说着:“我不管他是谁,我只晓得,没有将军的口令,任何擅入者,杀。”
魏木生起家,朝吕布报了一拳,“将军容禀,郝军侯正护送云中郡的百姓迁往雁门,而高顺,则是在一处僻静的山谷里练兵,他的原话是‘不就精锐之士,顺无颜以见将军’。”
吕布感觉曹性这话倒也没错,但还是将目光投向了戏策,想听听他的定见。
要将鲜卑人完整摈除出境,两边在五原郡内迟早会有一场存亡相拼的大战。
“打就打呗,关我们屁事,要我说啊,两边都死光了才好。”曹性无所谓的耸着肩膀,率先突破了帐内的沉寂。
鲜卑人在那勒河打起来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吕布也只好点头承诺下来。
“将军,干吧!”诸将听完张辽的计谋阐发后,一个个的热血沸腾吼了起来。
“吕将军,广衍城如何样了?”张懿涣散的走着,看似偶然的问了句。
少年笃定的点了点头,往图前一站,手指舆图上的广衍城处,稍显稚嫩的脸庞是那般当真,“诸位将军请看,我军驻军于此,全部西河郡已经光复大半,往北推动仅剩美稷、谷罗两城。此二城一左一右,同广衍互为犄角,现在广衍已下,奉先大人可分军两路双管齐下,篡夺此二城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