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珂有点犹疑,那边古风又瞪起眼来:“你有别的体例?就是它了!行不可一试便知!”
四人跌跌撞撞走了一会儿,真是喊天不该、叫地不灵,也不知该往哪去,只好挤在路旁哭鼻子。幸被过路的看到,美意给松了绑,又送了些吃食压惊。
传闻有体例,夏珂与古风都来了精力,瞪大了双眼等黄宣的下文。
官爷、军爷,这些平素里仰着头都见不到的人物,十足跑到地里来了。有的裹袖赤足帮着收割、有的端杯递水助人消渴、有的推车运稛送去脱粒。干着干着一身臭汗,也学农夫般擎着草帽拎着衣领用力扇乎,口中还一口一个牛地吹着。
“哈——”,见古风这般烦躁,黄宣不由被他气笑:“陈腐弟,你这性子怎的就是改不了?你还没看出来么,公子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鼓励农户闹官府,官府便鼓励农户来闹我们。休提甚么大汉法规,有当官的撑腰,你那法规有个鸟用?”
“废话!左将军派个娃娃来我们的日子便不过了?那娃儿便有三头六臂,也不过是个冲弱。莫非比那老谋深算的向朗还难对于?”古风胆气实足,竟没把刘禅放在眼里。
“这甚么这?负债还钱天经地义。黄夫子心善不忍来催缴,你本身须识好歹。实话奉告你,黄公怕难做,已将这笔债抵给我了。这是借券,看清楚,有你的画押。废话休提,拿钱来!”
夏珂的脑门已急出汗来,巴巴地望着黄宣,语气愈发垦切:“倘闹到阿谁境地,我们也不得安生。把这群人逼上死路,只怕没去闹官先来跟我们冒死。”
夏珂赶紧点头,忙不迭地就教:“黄公,您是老县令了,快给出个主张吧。您但是我们的主脑,您说咋办,咱就咋办。”
双手一束缚,俩儿子便嚷嚷着要归去冒死,被李仲死死拦住。李仲媳妇抹着泪道:“这些人拿着借券,便去告官也告不赢他。还是先去县城找老迈吧,好歹弄个睡觉的处所。”
“爹!娘!二弟!三弟!这、这是咋回事啊?!”
“你们真的觉得这是督使的主张?”老者这才开口,引得二人齐声发问:“不是他还会是谁?”
在溪头村,这个不利蛋就是李仲一家。
李仲一家饿着肚子逛逛停停,到入夜也没走到。随便找个土洞窝着熬了半夜,摘些野菜充饥,第二天接着赶路,走到县城时四人已没了模样。
农夫们戴德戴德送走了来帮扶的官员,还没来得及享用歉收带来的高兴,地主家便派来了催债的阎王。
“黄公的意义是,这是公子的主张?”
古风两眼一瞪,恶狠狠地回怼:“冒死?那便要他的命!大汉法规,拒纳私地步租者,百口为奴。这些贱人若敢来触霉头,定叫他家破人亡!”
说完不顾李仲挣扎,掰起他的手指按了指印,将一家四口捆了连推带搡撵出村头。临走还放下狠话,再敢返来就往死里打。
画完了饼,再把胡萝卜和大棒端出来。帮扶秋收办得好,记为政绩直接呈报长史府,另有经济嘉奖;办砸了,也直接呈报长史府,撤职查办。
“李仲,起得挺早啊!”领头的脸上一道刀疤,看着就不是善茬。
三县的秋出事情在一片调和声中顺利扫尾。因为县府的深度参与,进度、收成都创下各县的汗青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