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琏犹道:“桑梓之地,怎可弃之!且曹兖州与我父有旧,必派人护持。”
张镇大声道:“袁公路来与曹孟德争兖州,又招诱胡虏、山贼,军纪废弛,抄掠为生,圉县能久安否?吾自东来,所见灭门罹祸者很多。君虽王谢以后,能拒盗贼行凶否?”
七月,袁术带兵入陈留,调集麾下谋士大将议事,道:“曹操阉宦以后,窃据兖州,所为不臣,张邈与其朋比为奸,皆为乱臣贼子。吾欲先讨张邈,剪除曹操羽翼,然掉队逼济阴,何如?”袁术身材高大,剑眉斜飞,双目有神,边幅堂堂,按剑而坐,声音高亮,气势不凡。
袁家第一代至第四代,每一代都有人做到三公之位,故而人称“四世三公”。当世另有弘农杨家也是四世三公。杨震、杨秉、杨赐、杨彪祖孙四世都做过太尉。杨家也与袁家有姻亲。袁逢嫡长女、袁基之姊为杨彪之妻。
第二代是袁安之子袁京和袁敞。袁京官至蜀郡太守。袁敞官至司空。
刘备面对袁绍苦苦支撑之时,深恨袁绍的袁术却意气风发,志对劲满。
袁胤点头道:“袁伯业对袁绍、曹操断念塌地,不会转而助我军的,此路不通。”袁遗袁伯业乃袁胤庶兄,袁胤自对他非常熟谙和体味。
张镇一起奔驰,终究在圉县遭到兵乱之前赶到,一行数十人扮装成青州行商,重重贿赂城门官,得以进入圉县。略一寻访,就找到蔡邕家地点的里巷。蔡家也是圉县大姓,一里之人皆为蔡姓。
袁术壮之,赞道:“审言志气狠恶,视敌如无物,真懦夫也!”按剑长身而起,道:“诸将听令,本日起雄师进逼陈留城,若张邈识相,肯及时出降,可免其一死,不然城破后当诛其满门。”众将皆应诺。
谋士韩胤建言道:“曹操先与黄巾苦战,又与刘备恶战,士卒怠倦,虽兼程西上,无能为也。张邈虽兵少,但若一意死守,我军恐难猝破之。不如暂舍张邈,直接迎击曹操之疲兵,一举破之,届时兖州诸郡可传檄而下。”
袁术派使者招诱于扶罗及黑山贼白绕部。于扶罗率三千多马队、白绕率数千步兵来投。袁术命刘祥率兵八千,与于扶罗、白绕屯外黄,自率主力猛攻陈留。
这时,吕布为李傕、郭汜所败,率数百马队自武关来奔。袁术大喜,待之甚厚,一如之前皋牢孙坚。吕布雄武,为袁术击讨汝、颍黄巾、盗贼,将颍川、汝南大部节制在手中,汝南黄巾刘辟、黄邵,隐强贼祝臂皆来投奔,袁术权势一时无两,对刘备使者傲不为礼。
蔡琏见众武卫围拢上来,目露凶光,顿时脸上惶恐变色,叫道:“尔等欲何为?”
张镇心中不耐,道:“曹孟德可否敌过袁公路且不说,就算能敌,也是远水难明近渴,袁公路雄师就在陈留,正分兵征集粮草,一旦入圉县,贵里敷裕,正其动手目标。危在朝夕,还顾得上乡思乡情么?”向身后众武卫使了个眼色,欲将蔡琏先绑了,筹办突入室内,将蔡家人都强行掳走。归正主公对蔡琏等提都没提,重点对蔡邕之女蔡琰礼敬就是了。
张镇正要动手,忽听得屋内有人道:“懦夫且慢!”声音清脆和顺,如东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