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真能守住么?刘备心中有些摆荡,暗里问田豫:“众寡不敌,吾意当以保存力量为上,不必计算一城一地之得失,若泥于此城不去,城则难保,人又俱焚。所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赵云力谏而不听,退而对简雍道:“应仲瑷虎叔乃有犬侄乎?”
简雍遂入见应举,陈恳劝说:“泰山与刘校尉皆为黄巾所患,若刘校尉兵败,泰山亦难独存,故应公令君来救。君顾虑历城袭扰后路,自是慎重之谋,然漯阴又不成不救,实在两难。雍建议君借一曲兵于赵军侯,使其伪为雄师北上,必能使徐和骇惧,使漯阴得救。此乃分身之计。”
田豫向刘备道:“当此之时,不必机谋计略,只须看谁的毅力最大、意志最强。”
土鼓县外,王喜回望很久,对摆布道:“土鼓乃是大县,显胜于陵,弃之实在可惜。”
与此同时,临朐、高山黄巾合兵率众西奔,拟经般阳而至于陵,现在方才度过淄水。
应举道:“一曲兵太多,吾仅四曲,岂能借去一曲,且给赵子龙一屯兵。”
应举道:“最多两屯兵。君勿再多言。”
刘备喜道:“非君之言,吾将铸下大错。听君之谋,吾又有何疑?必与蛾贼周旋到底。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因而奋发精力,巡行三面城头,安抚兵士,鼓励士气。世人见刘备如此自傲昂扬,民气渐定。田豫又去号令县中大姓构造百姓运送守城用的巨石、滚木之类。叶家属长叶献以身作则,亲身脱手搬运,周、刘、邓几家不得已也再次进献人力、物力,帮手守城。
漯阴城外,黄巾守势益发狠恶,漯阴城摇摇欲坠。刘关张皆身负数伤。全部刘备军中,不管是卫士还是文官都亲身上阵与黄巾搏杀。沐并卖力督军法,站在前面,凡向后逃窜的,皆斩之。大腿被流矢射中,沐并神采稳定,抽刀裁断箭杆,简朴裹伤,仍旧严执军法,保持军纪。
王喜深觉得然,遂令加快行军速率,斜向西北,径趋漯阴。
简雍感喟从之。
简雍道:“一屯兵仅百人,在万军交兵中难起感化,请益之。”
漯阴城就如惊涛骇浪中的一页扁舟,看起来随时都会颠覆,但最后却始终未破。黄巾整整攻了一天,士卒毁伤甚重,高低皆疲,怨声四起。四名上使以及其下的小帅之间各有策画,定见相左。李独耳对徐和对峙的先攻漯阴、再进兖州的计谋大加抱怨。徐和怒而辩驳此乃众议,当时李独耳亦附和,现在纯属推辞任务。司马俱和巢集则成心退兵。
刘备在城头朝下望去,黄巾士卒神采麻痹,一脸倦怠,潮流般向后退去,已有好战之色。但阵型却并不狼藉,仍旧在各级将领呼喝批示下,遵循行列附属而退。刘备心中发凉,黄巾仍有攻城之力,而四周环顾,全部南城墙只要千人,几近大家带伤,脸上也满是怠倦和愁色。
刘备裹伤不退,仍旧越前冲杀。汉兵皆感奋,高呼鏖战,大家奋勇抢先,硬生生将仇敌第一波守势打退。
赵云道:“简君何意?”
简雍道:“别有用心尔。”
应举二十八九岁,年纪虽轻,性子却非常谨慎,或者说是保守,点头道:“若舍历城北上,与徐和雄师野战,一旦历城贼与徐和夹攻我军,如之何如?历城乃腹心之患,必须除之方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