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道:“别有用心尔。”
田豫向刘备道:“当此之时,不必机谋计略,只须看谁的毅力最大、意志最强。”
赵云道:“诺。”
应举二十八九岁,年纪虽轻,性子却非常谨慎,或者说是保守,点头道:“若舍历城北上,与徐和雄师野战,一旦历城贼与徐和夹攻我军,如之何如?历城乃腹心之患,必须除之方可北上。”
简雍点头道:“泰山兵素服应氏,一旦应举被杀,必将离散,既不能将兵救漯阴,又结泰山之仇。还不如任其留历城遥为援兵之势。”
简雍道:“泰山兵岂能白白助我讨贼?应德起只是想占住历城罢了。”
赵云道:“简君何意?”
赵云勃然大怒:“竖子何敢做此轻易事!吾入而杀之,并其兵,何如?”
初平二年(公元一九一年)是小年,十仲春没有三十,次日就是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正月月朔,徐和带领黄巾军围着漯阴城三面猛攻。刘备军捉襟见肘,疲于奔命。刘备固然前被徐仁所伤,脏腑疼痛,但也不得不抱伤上阵,躬擐甲,亲执矛,参与战役。战阵之上,刀枪无言,虽有武卫队极力庇护,刘备却不是畏缩在后的木偶,数次越众而出,手杀数人,本身也被黄巾士卒所伤。
田豫道:“不然。漯阴之于刘公,正如关中之于高祖,河内之于光武,皆底子之地,不容有失,失则无立品之所、用武之地。现在看似黄巾凶顽,其势已衰,当死守与其相持。数九寒冬,冻人堕指,其岂能久陈兵于田野?且粮草也难以支撑。以豫料之,不出三日,其必退兵。届时我军掩击厥后,破之必矣!请刘公勿得摆荡,当对峙以待其敝!”
简雍道:“吾当压服应举借兵,赵君可统领北上,多建旗鼓,大张阵容,觉得疑兵。”
肖建暗里对王喜道:“按照动静,徐和等并非直接西上,而是先攻漯阴。漯阴刘备乃公孙瓒部下悍将,恐怕不易对于。以吾料之,徐和即便破城,也会丧失不小。我军可乘其疲敝,尽夺其兵,因号令全州黄巾,同一批示,何城不能下?何人不能击?如臧洪之流,又何足挂齿!”
赵云力谏而不听,退而对简雍道:“应仲瑷虎叔乃有犬侄乎?”
刘备在城头朝下望去,黄巾士卒神采麻痹,一脸倦怠,潮流般向后退去,已有好战之色。但阵型却并不狼藉,仍旧在各级将领呼喝批示下,遵循行列附属而退。刘备心中发凉,黄巾仍有攻城之力,而四周环顾,全部南城墙只要千人,几近大家带伤,脸上也满是怠倦和愁色。
刘备裹伤不退,仍旧越前冲杀。汉兵皆感奋,高呼鏖战,大家奋勇抢先,硬生生将仇敌第一波守势打退。
应举道:“一曲兵太多,吾仅四曲,岂能借去一曲,且给赵子龙一屯兵。”
这城真能守住么?刘备心中有些摆荡,暗里问田豫:“众寡不敌,吾意当以保存力量为上,不必计算一城一地之得失,若泥于此城不去,城则难保,人又俱焚。所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王喜深觉得然,遂令加快行军速率,斜向西北,径趋漯阴。
土鼓县外,王喜回望很久,对摆布道:“土鼓乃是大县,显胜于陵,弃之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