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蒲月份,气候更加酷热,而再熬一个月,田里的麦子也就差未几成熟了,待夏粮收割,入库,粮食的压力便能够获得极大的减缓。这段时候,刘承祐是逼真地了解到了“粮食才是硬通货”的事理,金银宝器固然是好东西,但在这个保存物质极度贫乏的期间,也只能摆着看,满足一下精力需求。
待消化得差未几了,刘承祐想起了这些被闲置的将领。
说着,看向刘承祐,倒是说了句阿谀话:“殿下克意击贼,栾城一战而惊天下,胡虏噤声,叛贼侧目,天纵之姿,不亚于当年之庄宗啊。”
州衙二堂内,抽得点闲暇,刘承祐与一名老将闲谈着,场面有些尬。老将名为何福进,是名历事唐晋,兵马倥偬的老将,此前整编吸纳之时,中下级军官都有了安排,唯有这些初级将领,除了一个立有功绩的李筠以外,余者皆未作区处。
契丹人肆掠过后,给刘承祐剩下的,当真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至于镇州,只能用公私穷竭,库无遗粮来描述。故刘承祐表示得有些抠,仅以清汤寡水,稍暖其腹,底子不敢敞开供应。
嘴角略微扯了下,刘承祐随口道:“孤,可不敢与庄宗相类。”
并且还不是无偿的,按劳配给。刘承祐以原磁州刺史李榖,判镇州府事,让其构造百姓,进山下河,采果觅蔬,摸鱼抓虾。
有些讶异,微微揣摩了下,魏仁浦表示,刘承祐这话总结得好。
闻此言,一向不卑不亢、神采平和的何福进脸上终究有了少量动容,仿佛想起了当年那场事情,语气间不免怅惘:“一晃眼,便是二十年畴昔了。”
但是,从少年到丁壮,李存勖打了十几年的好牌,最后打烂了。
作为这个期间的风云人物,李存勖的故事,刘承祐已听很多了,对此人的批评,刘承祐总能听出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义。毕竟,当年的后唐,只要李存勖稳定来,是很有能够提早一统天下,结束这乱世,完整秉承唐祚的。
魏仁浦吓了一跳,谨慎地看了刘承祐一眼,但见其仿佛在自言自语,敏捷地低下了头,一时有些不敢接这话。很久,终是没敢颁发评说。
其人倒没有过分惊奇的模样,因为这几日,刘承祐已然委任了好几名州防备使、团练使、刺史的官员,都是还在契丹人节制中的州城。瀛州,也一样。
但是,有费事,却不能为了回避费事而罢休不管,特别在他才气亏弱的环节,他很多看、多听、多学。所幸,大权在握的快感,让刘承祐沉迷此中,不成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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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州,军政一肩挑,刘承祐非常繁忙,政事冗翻,千头万绪,耗损了他大量精力。就像刘承祐不善于临阵作战批示一样,在理政治民上,他也只是个嘴炮,没甚么经历,触及到详细行政事件,仍旧抓瞎。
何福进,是冯道那老狐狸给刘承祐保举的,只要一个考语,将帅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