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轻易,主和难,真如果有一天兵临城下,不能没小我出城跟西夷谈。”
方才畴昔的这个年,韩秀峰过得非常“舒畅”。
“把该推的能推的,全一推了之,志行啊志行,你这掌柜做得还真够称职的!”文祥紧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韩秀峰明知故问道:“推给了谁?”
“如此说来,这些天你净忙着这些事?”
肃顺反对,韩秀峰一样不奇特,不然年前他早随黄宗汉去广东了,想了想又猎奇地问:“厥后呢?”
“去吧,搞快点。”
“赏三品顶带,让你去天津代替崇厚做长芦盐运使,让你统辖海防事。细心想想,彭中堂和柏中堂的这个筹算不失为老成谋国之举,毕竟你既熟谙夷情又熟谙天津,并且领过兵、上过阵、打过仗,成果肃顺感觉不当,感觉你不能分开都城。”
“那但是三品卿职!”
“俄罗斯的阿谁使臣不是找过何桂清吗,不是情愿帮着调剂吗?”
“你我本来同为太仆寺少卿,可皇上先是擢升我为詹事府詹事,紧接着又命我署刑部侍郎,在别人看来我文祥圣眷恩隆,你韩秀峰圣眷不再,实在皇上并没忘了你,只是……只是一时半会儿没合适你的缺。”看着韩秀峰将信将疑的模样,文祥又说道:“你巡查完海防返来时,皇上就曾命军机处议叙。”
“行行行,不过得容我先去洗把脸。外头的风沙也太大了,您瞧瞧,连脖子里都是灰尘。”
“他们祖上……那是甚么时候的事儿了!”文祥被搞得哭笑不得。
“唉……的确是度日如年啊。”
“博川兄,难不成皇上命你揣摩这些事?”
提起这个,韩秀峰不由苦笑道:“僧王胸有成竹,僧王以为‘洋兵倒霉陆战’。洋兵真如果来犯,跟对于长毛一样‘步围骑追’便可。”
“别急,听我说完嘛。”韩秀峰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说:“天津分号虽归崇厚节制,实在是归直隶总督节制。此后各分号如果再刺探到十万孔殷的夷情,得从速向两广总督、两江总督及直隶总督禀报,这满是经皇上首肯的,毕竟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可不能再耽搁军机。”
“你感觉黄宗汉、何桂清他们能防备得住吗?”
再想到现在也是三天两端往南苑跑,韩秀峰不由苦笑道:“这个差事还真挺合适我的,看来皇上也好,肃顺也罢,对僧王并不是很放心。”
别人说这话,文祥十有八九不会信赖。
“这是说那里话,我韩秀峰使唤谁也不敢使唤侍郎大人您。”
“别嬉皮笑容,我文祥忙得焦头烂额,还不是拜你韩志行所赐!”
“厥后皇上恩准了肃顺的保奏,已让军机处拟旨,赏三品顶带,命你署奉宸苑卿。”
“我倒是想去,可真如果走到那一步,别说我这个戋戋的太仆寺少卿,就算博川兄你这位侍郎大人去,洋人也不会跟你谈的。”
“你觉得呢?”文祥反问了一句,唉声感喟地说:“各分号现在是用不着再跟你禀报了,但两广、闽浙和两江关于夷务的折子却比之前多了,皇上能够感觉我做过几年‘厚谊堂’大掌柜,只要一有夷情就召我觐见,偶然候还命我拟旨。”
“好啦好啦,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几句人话。”
太仆寺衙门的团拜、省馆团拜、府馆团拜,该插手的全插手了。正月里则忙着走亲探友,初八那天更是在府馆摆了六桌上席,聘请在京的同亲、同僚和故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