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绑刀咋练胆。”
“后天各团要跟松坎大营换防,四个火器团得出征,此中两个团不但要一起护送商队去贵阳,到了贵阳以后还得去令尊大人和丁宝桢那儿效力。我韩秀峰做事最讲信誉,令尊大人和丁宝桢花了银子,我就得让他们感觉这银子花得值!”
监正李天宝站在行列中心,举着枪提示道:“甲什对准左边的那头,乙什对准中间那头,丙什对准右边那头,不要慌,不要急,都给我稳住!”
“射杀耕牛是不大好,传出去说不定会被人弹劾,但杀牛练胆总比杀人练胆好,”韩秀峰笑了笑,又凑他耳边道:“牛肉比猪肉好吃,我已经好久没吃过牛肉了。贱内今儿个不到,明天也会带着娃过来,恰好让她们也饱饱口福。”
全给我对准着点放,如果四轮排枪打出去牛还没倒下,你们这一个月的粮就白吃了,打掉的那些火药铅子也白糟蹋了。陈占魁,到时候就看你们的,先用长矛顶住,剩下的弟兄用刀捅。总之,这就是你死我活,不,是你们死牛活,要么牛死你们活……”
三头牛只下一头,正沿着右边栅栏往前冲。
巴县保甲局和安稳团开了个好头,羊角、地藏两团的鸟枪手内心有了底,不但不惊骇反而跃跃欲试。等勇壮们把跑道清理出来,陈不慌也差人把剩下的三头牛牵到了跑道劈面,开端绑木棍,再往木棍上绑尖刀。
巴县文经团的团正陈占奎跟石龙团的团正陈天如有仇,有一天夜里竟领着文经团的五个标兵走了十几里夜路摸到了虹关,把轮番在虹关驻守的石龙团一个值夜的勇壮给悄悄绑返来了,气得坐镇虹关的潘长生罚石龙团连续做了四天夫役,硬是让石龙团的六十多个勇壮,把一堵年久失修的寨墙给修好了。
伍濬祥缓过神,也击掌笑道:“有如此锋利的火器,川黔商道何愁打不通!”
“保甲局在做啥子,从速啊!”
“明白!”
张之洞被搞得一头雾水,禁不住跑到界碑边问:“韩老爷,这是做甚么?”
围在栅栏右边的勇壮可不想被殃及池鱼,纷繁往边上遁藏。
“服从!”
第四轮枪没之前那么齐,但因为离得近、看得清,比之前三轮打得准,只闻声噗通一声闷响,牛就这么被撂倒在地,倒下以后还往前翻滚了近一丈,距刚装填好火药铅子走上前正筹办对准的安稳团勇壮相距不到二十步。
吃完午餐让文武监生回各团,同陈虎、陈不慌、杨大城等武官一起练习勇壮。
早晨让世人给各自的部下讲三国,不会讲的也得学着讲,讲得好的赏一天假,能够去桐梓那边的旅店垭或略微远点的安稳镇吃顿好的,把一帮读书人弄得像平话先生。
韩秀峰从张之洞手中接过“千里眼”,调好焦距,紧盯着跑道绝顶,见陈不慌举起了旌旗,立马转头道:“起鼓。”
“干系大了,别看那两团火枪手这个月没少放枪,也别看他们装填起火药铅子有多敏捷,但那都是在校场上,跟上阵杀贼是两码事。总之,他们究竟能不能上阵,我内心不是很有底,以是得想个别例练练他们的胆。”
开枪的勇壮看不大清,围在栅栏两侧的勇壮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排枪打中了,但牛中枪以后并没死,只是像撞上了甚么似的,停顿了下又接着往这边冲,不过跑得没之前快。第二排枪把中间的那天牛撂倒了,第三排撂倒了左边的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