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老兄了。”
“认得,不过也只是认得。”
现在不比三年前,曹毓英虽是三品顶带,虽是工头军机章京,但在本部院仍然只是个郎中,天底下没有卿贰给郎中施礼的事理,称呼天然也跟着变了。
“嗯。”
提到这个荣禄门儿清,不由转头道:“志行兄,侍卫普通每五年提拔一次,由各都统衙门把旗内文武官员年满十八岁的兄弟、子孙登记造册,咨送军机处以备遴选。领侍卫内大臣是管侍卫的,提拔侍卫他插不手。”
……
让韩秀峰倍感不测的是,荣禄竟笑道:“找德全也行,我跟他家老二熟!”
“但说无妨。”
不等韩秀峰开口,文祥便低声道:“看来只能去求德全,他虽只是正白旗满洲副都统,但花沙纳公事繁多底子顾不上都统衙门,以是这事他应当能做主。”
“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就算被人家笑话,也不会让你丢太久的人,最多三个月!”
韩秀峰没跟他解释,而是笑看着文祥意味深长地说:“博川兄,只要你能把仲华托上去,我韩秀峰就能接得住。你是过来人,应当清楚这机遇有多可贵!并且仲华不但是出身正白旗,也是忠烈以后,只要能做上侍卫,剩下的事都好办。”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亏你笑得出来。”
…………
文祥大抵猜出韩秀峰筹算如何让荣禄顺理成章地代替恩俊出任“厚谊堂”三掌柜,不由笑道:“仲华,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你真如果想出人头地,被人笑话两三个月又有何妨。”
“那就这么定,从速去找他家老二。”
荣禄胡涂了,心想莫非说得不是做侍卫的事,或者说做侍卫只是开端。见文祥如有所思,他又不敢再问,只能尽是等候地看着文祥。
“军机处那边我来想体例。”
“三个月以后你就有差事了,到时候那些笑话你的侍卫,凑趣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再笑话你。”
“闲散侍卫一样是侍卫?”曹毓英忍俊不由地问。
“然后……然后就看博川兄的了。”
“你是说裕诚?”
荣禄固然不清楚“厚谊堂”的事,但早就发明文祥是跟着韩秀峰才官运亨通飞黄腾达的,感觉韩秀峰让赌那就值得赌一把,不假思考地说:“赌就赌,繁华险中求,不冒点险哪有机遇出人头地。”
荣禄说干就真豁出去了,第二天一早便去工部衙门辞掉差事,然后请包含正白旗满洲副都统德全的二儿子在内的一帮狐朋狗友吃酒,信誓旦旦地说身为将门以后理应做侍卫为皇上效力,在工部衙门做文官对不起列祖列宗。
“哪有那么多如果,以是只能请老兄你过来一起筹议。”韩秀峰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在想就算文中堂健在这事也不好办。因为文中堂十有八九瞧不上荣禄,又怎会保举荣禄来做“厚谊堂”三掌柜。
“子瑜兄,秀峰此次去天津实在是奉旨巡查海防,不但要去大沽口,说不准还得往北逛逛,去山海关看看。皇上还命秀峰巡查完以后去趟保定,去拜见制台大人,以是最快也要三四个月才气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