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放下刚看完的信,昂首笑道:“光复了,武昌的长毛守将韦俊,十有八九是收到他哥哥韦昌辉被洪秀全杀了的动静,又怎会跟之前那般死守。何况武昌城被围了那么久,早已弹尽粮绝。”
“两江总督怡良告病,彭中堂保举何桂清,称何桂清可胜任江督。”
“长毛内哄,当年跟洪秀全一起犯上反叛的几个伪王死得只剩下一个石达开,武昌现现在又光复了。只要江北大营和江南大营能顶住,待胡大人清除湖北境内的贼匪,到时候便能出兵江西、安徽,会同曾大人攻剿两江的长毛,光复江宁也是指日可待!”
“保举谁?”
“为了我的出息……顾院长,您老这话从何提及?”
“肃顺那边呢?”韩秀峰紧盯着他问。
“这么说彭中堂做上首辅了。”韩秀峰感觉很不测。
在太仆寺衙门坐了一天班,回到书肆天已经黑了,刚在展厅内坐下,恩俊和吉禄就禀报起公事。
“这还用得着问吗,你我跟四爷的干系,郭大人最清楚不过。何况你这些年帮郭大人做了多少事,就算没功绩也有苦劳。没机遇没体例,既然有这机遇,郭大人又怎会不保举你。”
顾院长岂能不晓得他的顾虑,不由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四爷怎能够忘了你。要说候补候选官员,千里在信里说都城多得满街走,扔一块砖头能砸好几个。四爷真如果忘了你,他为何不提携别人,为何舍近求远特地来信请郭大人保举一名。”
“另有吗?”
跟着郭沛霖赶到仙女庙,收拢溃兵稳住阵脚,然后“光复”长毛弃守的扬州城,一向忙到年底才带着团勇们回到海安。
“您老是说四爷本就想让我去曾大人麾下效力?”
顾院长想了想,接着道:“四爷之以是舍近求远,之以是在信中没提你,那是对郭大人的恭敬,也是为了你的出息。”
信的内容让余青槐又惊又喜,可一时半会儿间又拿不定主张,干脆让家人请顾院长过来一起筹议。
“看郭大人信里的意义,四爷仿佛没提我。”
“不见?”
“这类事用得着提吗?”
“刘先生已到上海,军机处的公文还没到,以是周兴远尚未官复原职。刘先生在信中说,周兴远晓得我们缺银钱周转,包管官复原职以后每月从厘金里上缴两千两。账他会做得漂标致亮,毫不会再让人抓住把柄。”
成果到家以后屁股还没坐热,郭沛霖竟从扬州特地差人送来一封手札。
“南海分号急报,英夷已退出广州,撤回香港。据云启俊派驻香港的家人探报,英夷退回香港并非担忧这仗会越打越大,而是感觉兵力不敷。他们正跟其本土搬兵,筹算等援兵到了再犯广州乃至扬帆北犯直隶;刚在欧巴罗洲打了败仗的俄夷竟也趁火打劫,竟然要派使臣取道黑龙江、吉林来京,皇上已谕令理藩院行文劝止,并命黑龙江将军据理禁止。”
这买卖刚做起来,余青槐正筹算筹点银子再走一趟上海多进点货,泰州那边传来了江北官军被长毛击溃的动静,不得不召个人勇再次驰援泰州。
“嗻!”
恩俊很清楚韩秀峰真正想问的是甚么,赶紧道:“听刘公公说,皇上本来筹算让柏中堂做工头军机大臣,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先掉队言,说让柏中堂做首辅分歧适。皇上一时半会间拿不定主张,干脆命彭中堂先管军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