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琛早就看那些洋枪眼红,忍不住说:“如果能将其编入亲卫营就好了。”
“这个主张好,只要他能筹着银子,那这买卖我们就不亏!”
“这么巧,不知中丞大人筹算召见秀峰有何事?”
石达开是长毛诸将最狡猾的,他不敢等闲分兵追剿,也顾不上分兵去追剿,因为长毛退去以后终究抽出身的蒋益澧跟李续宾闹起来了,竟跑到五里墩大营状告李续宾见死不救。
“逸亭,你是说李续宾他们以为不该给川东团练论功行赏?”胡林翼紧盯着金国琛问。
要说吃空饷,谁不吃空饷,可摆到明面上蒋益澧却无言以对,受不了这奇耻大辱,一气之下带着几个亲信走了!
金国琛转头看了看帮着草拟奏折的胡大任,接着道:“细心想想李老爷他们的担忧有必然事理,可我等觉得如果连提都不提也分歧适。”
“孝风兄,韩秀峰确切不是四川的官,按例也不得在四川为官,但现在的四川不比三五年前的四川,驻守四川各地的八旗绿营早被抽调一空,上至总督、布政使,下至各州县正堂,全依靠处所士绅商贾襄助,不管办团还是筹赋税。”
方大湜顿了顿,又夸大道:“钱俊臣生前不止一次说过,韩秀峰不但是段大章的内侄,不但是跟代理四川按察使曹澍钟干系不普通,并且在仕进前曾做过都城重庆会馆的馆长,曾倡修过会馆,倡建过文昌阁和乡贤祠!”
“这恐怕很难让他动心。”
同时他也非常会仕进,不然毫不会做出让府中丫环嫁给马队将官舒保那丢人现眼之事。
胡林翼起家赶到大帐,只见韩秀峰仍然穿戴一身青布长衫,一见着他就躬身施礼。
“保举他代理武昌知府?”
胡林翼蓦地认识到面前这位捐纳出身的不是蒋益澧,也不是李续宾、杨载福,而是跟他胡林翼乃至湖广总督官文一样的大员!
“倒不至于获咎全四川的士绅商贾,也不至于获咎全川东的士绅商贾,但必然会获咎巴县乃至全部重庆府的士绅商贾。”
“说曹操,曹操到,诸位先忙,我先去会会他。”
胡林翼直到第六天下午才晓得石达开退兵了。
胡大任放下茶杯,无法地说:“真如果论杀贼,韩秀峰所率的川东团练也不能说不着力。起码刚到那天打过一仗,放过几枪,阵斩了百十个长毛的溃兵。昨日下午,我和渭春老兄还特地去了趟鲁巷,发明其排兵布阵中规中矩,部下团懦夫气昂扬,可见是真来杀贼的。报捷的折子上真如果不提,等皇上的恩赏下来,别人都论功行赏,唯独没他们的份儿,恐怕会寒了他们的心。”
之前觉得八旗不堪大用,但此次舒保等人所率的马队真立了大功。
见胡林翼一时候拿不定主张,胡大任俄然笑道:“贶生兄,以我之见不但要帮着请功还要保奏!”
俗话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像他如许为达目标不择手腕的大员韩秀峰真是头一次见,韩秀峰不想跟他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禀中丞大人,秀峰传闻因为报捷的事,如九兄对秀峰有些曲解。大敌当前,同僚之间得同心合力,秀峰不敢因为这点事迟误军务,思前想后感觉应当来拜见大人。”
“大人曲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