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胡林翼又轻描淡写地说:“孝风兄,我是说我们这边一千两,官文那边一样得帮着意义意义。筹办一千五百两吧,一千两是我的,那五百两算官文的,到时候一起送,让他高欢畅兴的来,高欢畅兴的走!”
“他给我胡林翼面子,我胡林翼天然也得给他面子,就奏请他保举的阿谁潘长生去巴县设局。不过筹设的既然是我湖北捐输转运局的分局,我们就不能甚么也不管,皇上真如果恩准,到时候派两个诚恳可靠的候补官去盯着。”
“这倒是,他的心多狠啊,蒋益澧只是不平李续宾,兵戈还是着力的,可这么一个为他出世入死的人,他竟当那么多同亲面热诚人家,竟把人家给气走了!”
胡大任也感觉之前过分杞人忧天,感慨道:“如此年青便身居高位却不气盛,且能保全大局,可见皇上正视他是有事理的。”
“听我说完。”韩秀峰转头道:“我之以是帮他出这么个主张,之以是保举你去巴县办理报捐,既是为你的出息着想,也是为我川东着想。朝廷为筹饷大开捐纳事例,但究竟咋办捐各地却不一样。如果没记错在我们四川,不管捐监生还是捐贡生只能打五折,但湖北可两折捐,偶然候乃至只用十几石米就能捐个九品顶带。我们巴县的湖广贩子又有钱,以是说你归去以后这差事不难办。”
“以是说跟胡林翼这类人打交道不能来硬的。”
“送多少?”
韩秀峰笑问道:“想不明白?”
“领不承情是他的事,帮不帮着送是我们的事,就这么定。”胡林翼拍拍王家璧胳膊,随即回身道:“莲舫兄,你明儿个去一趟洪山,跟李续宾好好聊聊,跟他把事情说清楚,让他管住自个儿的嘴,看好自个儿的人,别再瞎起哄!”
韩秀峰爬上坡,眺望着武昌城方向,浅笑着解释道:“实在我大可借这个机遇帮你谋个县太爷做做的,只要开这个口,胡林翼应当会承诺,他也只能承诺,但内心必然不会痛快。我在湖北,你不会有事,我如果走了,这个县太爷你别说做不长,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大事谈妥,功绩如何分,报捷的奏折如何拟,特别保奏哪些团目团勇等小事,刘山阳跟胡大任和严树森谈。
王家璧反应过来,不由笑道:“贶生兄,我感觉他不是忘了自个儿是汉人,而是有自知之明,很清楚他是甚么出身。”
潘二蓦地反应过来:“四哥,你是担忧故乡的那些士绅和八省贩子不平我?”
潘二难堪地摇点头。
胡林翼听完禀报,深思了半晌,带着几分自嘲地说:“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韩秀峰深吸口气,接着道:“来前我跟段大人和龚老爷他们说好了,川东一旦有事,他们会站出来支撑你。江宗海、关允中等八省客长固然也承诺了,但他们毕竟跟我们不是一条心,而办理防堵又离不开他们,不然去哪儿筹赋税。
胡大任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胡林翼拿起草拟的报捷折子看了看,接着道:“他倒不贪婪,只保奏了五个文武监生,就这么递上去吧。等恩赏下来,如果皇上让升擢有差,到时候看看有没出缺空出。如果有的话,紧着他的人差委试用。”
“石达开是退兵了,却不晓得是真退还是假退,武昌城仍在长毛手里,湖北局势将来是好是坏,我内心真没底。并且贵州正在闹教匪,闹苗乱。云南的苗人和回人仿佛也乱起来了,陕甘的回人一样蠢蠢欲动,谁也不晓得我四川会不会被涉及,不把故乡的事安排好,我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