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笑骂了一句，耐烦地解释道：“人家道光二十七年中式，殿试时被道光爷钦点为一甲第一名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在翰林院呆了不到两年，就被简选为湖北乡试副考官。咸丰元年，迁侍读学士，出任河南乡试正考官。主持完河南乡试，便留在河南任学政，这官运再不亨通咋才算亨通？”
冯小鞭又忍不住转头道：“四爷，传闻张少爷的那位堂兄是位状元！”
刚坐上马车，小山东就欣喜地说：“四爷，小的跑得快，要不小的先归去通报一声，也好让文大人和王先生他们有个筹办。”
韩秀峰再次躬身施礼，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装有两百两银票的信封，恭恭敬敬地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中堂大人的关照回护之恩，秀峰定铭记于心。”
接到门子禀报，确认韩秀峰已经走了的肃顺，俄然有些悔怨，禁不住问：“少默兄，你说我是不是应当差人把韩四请返来？”
……
韩秀峰衡量了一番，凝重地说：“肃顺大人家你必然认得，先送我去拜见肃顺大人。”
陈孚恩笃定地说：“我估摸着他不会就这么回书肆。”
“学台跟制台、抚台不一样，小九卿可充当，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一样可充当，他本来就是从五品，奉调回京立马能补上缺已经很短长了，何况做得还是日讲起居注官。”
“四爷，您筹算去哪儿？”冯小鞭下认识转头问。
“他做过学台？”冯小鞭惊问道。
又酬酢了一会儿，见韩秀峰并没有提公事，柏葰端起茶杯，韩秀峰躬身辞职。
“他是保举过，但倒是连同文祥一起保举的。他难不成真不晓得把这二人放在一起，皇上只会重用文祥，只会让文祥真正掌管‘厚谊堂’？”
“也不是分歧适，只是不去的话，吉老爷他们必然会很绝望。”小山东谨慎翼翼地说。
“中堂大人真会谈笑，秀峰能有本日，全仰仗中堂大人关照提携。”
此次没吃闭门羹，名帖递出来不大会儿，门子就把他请到了第二进的一间花厅。
“可学台回了都城如何就只能做个从五品官？”
想到在革新吏治上，韩四真帮不上甚么忙。
肃顺心想韩四究竟在折腾甚么，明天问问穆荫、杜翰、曹毓英和伍肇龄就晓得了，呵欠连六合说：“晓得了，你从速归去安息吧。”
……
“没想到中堂大人还记得秀峰，秀峰受宠若惊。”
“老夫不但记得老弟，还记得皇上当时的批语，‘诚恳可用’，没错吧？老夫带领过引见过的文武官员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可头一次觐见便能获皇上如此赏识的文武官员实属凤毛麟角，那会儿老夫就感觉老弟前程不成限量。果不其然，老弟自那以后便简在帝心，一起青云，实在让老夫恋慕。”
“又不是外人，何必搞那么浪费，再说现在还不能急着归去。”
“他也保举了曹毓英。”
“他……他深受皇恩，内心只想着皇上，以是……以是回京以后得先向皇上禀报。”
“省馆张馆长传闻您回京了也差人去找过余叔，问您能不能抽出半天时候，去一趟省馆，他好给您拂尘洗尘。”
“文大人不但是满人，也是满人中可贵的进士，他跟文大人天然是没法儿比。但跟我这话得反过来讲，我是啥出身，人家又是啥出身？别看我现现在官居四品，可想再升转难于上彼苍，而人家的宦途才方才开端，再熬个十年八年，只要不出大不对，外放督抚乃至入阁拜相，并非没有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