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别人杀了十几个贼匪就忙不迭上折子报捷,而韩四不但击溃几千贼匪,并且保住了四川协济贵州的粮饷,解了桐梓之围,防堵住了黔匪窜入川东,却跟寸功未立似的连道折子都没上,咸丰不由喃喃地说:“要不是川东不能没人坐镇防堵,朕真想命他移孝作忠,让他去代理遵义知府或贵阳知府。”
柱子话音刚落,余铁锁就不无恋慕地说:“大头哥,你这官升得咋就这么快呢,客岁这会儿刚做上三等侍卫,现现在都已经是二等侍卫了。按例干几年就能外放,到时候就算做不上副将参将也能做上都司!再看看我们,到现在还只是把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任禾是带着婆娘来的!”
“另有谁?”大头想想又忍不住问。
“嗻,主子这便去拟旨。”
“这倒没有,不过如果没四哥在那儿坐镇就难说了。”
“姓任的娶婆娘了?”
“四哥的大营没事吧?”
“有四哥坐镇能有啥事,传闻那股贼匪被四哥击溃了。”
“没见死不救就好,”咸丰想想又问道:“有没有韩四的折子?”
“啥意义?”
“这有啥好恋慕的。”大头咧嘴笑道:“四哥走前交代过,踏结结实当差就行了,不要总想着升官。这官没那么好升,更没那么好做,真如果能做上也不见得是啥功德。”
“看来你是真不晓得,”秦如广认识到没需求跟他这类脑筋里一个筋的人置气,夹起一块皮冻耐烦地说:“不但娶婆娘了,还娶得是成都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他之前不是来考过两次了吗,来岁再考一次,如果能中式天然好,如果再落第也能插手大挑,以是此次是带着家眷来的,来岁不筹算归去了。”
就在大头跟丁柱、余铁锁等巴县的兄弟喝酒谈天之时,咸丰正在圆明园勤政殿东暖阁听工头军机大臣文庆禀报各省督抚发来的奏报。
咸丰听完新任贵东道福连发还的六百里加急奏报,冷冷地问:“贼匪围攻桐梓时,韩四在做甚么?”
“河营的兄弟大多是固安、宛平那些处所的人,战死在山东河南,活着的同亲总得帮着给家捎个信儿。王老爷现现在代理永定河北岸同知,这些事他能不晓得?”
“以保护贵州省会着力,赏在籍知府黄辅辰,花翎。道员王玥等,加衔升叙有差;以戍守贵州省会,并办理粮台着力,赏知府何冠英、候选道佛尔国春,花翎。游击德俊等,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京里的百姓只晓得湖广、两江等地闹长毛,不晓得两广、河南和贵州一样不承平。
“没有,主子估摸着应当是战事太紧,他统领的又是……又是好像一盘散沙般地川东团练,实在得空具折奏报。”文庆顿了顿,又低声道:“何况他只是督办团练,帮办防堵,上折报捷不免有邀功请赏之嫌。”
“自咸丰初年起,水患、水灾、蝗灾等接踵而至,千里苗疆,颗粒无收。处所官员熟视无睹,仍征粮加耗。苗人走投无路,堆积台拱厅城请愿暂免,遭拒后歃血为盟,犯上反叛,围攻台拱厅城,州吏吴复就义。
岩门为黄平州土司属,阵势险阨,苗情最为反侧。七月初六,苗变已成,贵州巡抚蒋霨远犹冀以弥缝息事,遣署平越直隶州知州邵鸿儒、候补知州彭汝玮、代理龙里县知县陈毓书偕赴岩门安抚。逆苗不受抚,日夜攻益急,蒋霨远命邵鸿儒署台拱同知,至八月十二日城陷,彭汝玮遇害于东门,贼得陈毓书缚之树,积薪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