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预算个大抵就行了。”
任钰儿定放心神，鼓起勇气道：“或许是钰儿想多了，可儿无远虑必有近忧，归正钰儿不大放心，就大胆来了，恳请娘娘收留，哪怕让钰儿在您身边做几天宫女也行。”
“皇后这么问真让钰儿无地自容，钰儿每天顾虑娘娘，可又不敢冒昧求见，以是……以是……”
懿贵妃认识到她担忧的必然是西夷，毕竟长毛远在两江，就算想再北犯京畿，可相隔上千里，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杀不过来，因而紧盯着她问：“想留下服侍皇后娘娘好说，可真如果有甚么近忧，你一个女子又能帮得上甚么忙？”
“禀皇后娘娘，钰儿晓得。”
内廷寺人常日里没啥油水，端赖主子犒赏，见任钰儿一脱手就是一百两，踌躇了一下承诺了，边带着二人往里走，边交代宫里的端方。
……
“说吧，今儿个怎得空求见本宫的？”
只见皇后娘娘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懿贵妃陪坐在一边，几个也不晓得是妃还是嫔的女子，站在两侧猎奇地打量着她。
“您老是惯着他。”懿贵妃责怪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钰儿，你别瞒皇后娘娘，也别瞒本官，今儿个求见，究竟有甚么事？”
“可真如果走到那一步，你我人微言轻也说不上话呀，不然方法侍卫内大臣和御前大臣做甚么？”
“大人，您感觉秀峰像是在谈笑吗？”
“禀皇后娘娘，这丫头有小半年没来给您存候了。”
“你这个亲额娘都狠得下心，我就不再说了。”
常日里见的不是公主、郡主就是各王府的福晋，除了衣裳、金饰好欠都雅和谁家的孩子聪不聪明、懂不懂事没别的话题，但见曾走南闯北去过好多处所，乃至深切虎穴跟洋人周旋过的任钰儿就不一样了，能听到很多在深宫中想都想不到的奇怪事。
见任钰儿欲言又止，懿贵妃无法地说：“姐姐，您就别再难堪钰儿了。她能来给您存候，能跟我们说这番话，可见是真顾虑我们。”
任钰儿苦着脸道：“钰儿不敢说。”
“好吧，本宫不问了。”
“那今儿个怎就敢的？”
“说的倒好听，真如果驰念本宫，怎不早些求见。”皇后故作不快地抱怨了一句，又转头问：“兰儿mm，你记性好，你说这没知己的丫头有多久没来存候了？”
“是啊，有事从速说。”
“闻声没，小半年没来给本宫存候，还说顾虑本宫！”
“娘娘又讽刺钰儿了，钰儿真是驰念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才大胆求见的。”
“皇上晓得吗？”
想到任钰儿不会无缘无端来，更不敢无缘无端说这番话，懿贵妃认识到题目的严峻性，楞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道：“姐姐，要不让钰儿先留下？”
韩秀峰深吸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这一关好不好过，那是皇上、惠亲王、怡亲王、郑亲王和肃顺大人、穆荫大人等王公大臣及在天津坐镇的僧王操心的事儿。大人您和秀峰都是外务府官员，无需也无权过问那些军机大事，我们该做和能做的就是服侍好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小皇子！”
皇后反应过来，忍不住嘀咕道：“阿谁韩四有甚么好的，要学问没学问，如果没记错仿佛是捐纳出身。”
任钰儿又给小安子又塞了一百两银票，问能不能带连儿去内廷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