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行，你不是在谈笑吧？”吉云飞骇怪地问。
“这事我晓得，人家都以身就义了，王有龄还揪住不放……只是没想到这竟是何桂清授意的。”
“别人担忧到了军中也捞不着个差事，可吉老爷不消担忧，他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个动心的。”
韩秀峰既没表情也没胃口大鱼大肉，让他别折腾，跟那几个借住在会馆的同亲一样要了几个馒头，就着酱菜边吃边让他差人去请吉云飞。
“我说错了吗？”韩秀峰夹起一根酱菜，无法地说：“可惜沦陷的那些处所没这么轻易光复，薛大人现现在这两江总督也代理不了几天。”
“竟有这等事，他……他怎能见死不救，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公报私仇？”
“一是他自从江宁出走以后便成了一支伶仃无援的孤军，别看人多势众，可真正能上阵的只是他从江宁带走的那些旧部，厥后收拢的那些流民和收编的那些花旗军不堪一击，不然也不至于如同丧家之犬，被官军一起追缴到窜至广西。更不至于以十几万之众连没多少官军和练勇戍守的宝庆城都围攻不下。”
现现在不比之前，不但粮价越来越高，这些年在市道上畅通的铁大钱还越来越不值钱，借住在会馆的几个四川籍候补、候选官员为节俭开消，一天只吃两顿，每人每顿半斤馒头，加上点葱酱小菜，再喝点不消耗钱的开水，一天就这么对于畴昔了。
韩秀峰喝了一小口水，耐烦地解释道：“曾国藩第二次率湘勇赴江西助剿长毛时，江西官员都不喜好他们那支客军，粮饷支应不上，将士们只能饿着肚子跟长毛兵戈。万般无法之下，曾国藩写信求时任浙江巡抚何桂清协济。
“恰是。”
“厥后呢？”吉云飞苦着脸问。
“别但是了，”韩秀峰不想卖关子，直言不讳地劝他如果想建功立业，不如回重庆故乡帮办团练。
“我晓得，我传闻了。”
传闻要回籍率团练协剿石达开，吉云飞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成果何桂清不但不肯意协济，还写信把曾国藩痛斥了一番，说剿贼平乱靠的是八旗绿营，不是他从湖南带去的那些散兵游勇，还骂曾国藩不知天高地厚。”
“他说繁华险中求，说江宁、姑苏、镇江、常州、扬州虽沦陷了，可也空出了很多缺。只要情愿去江苏，薛大人必然会关照。等那些处所光复了，代理个知府还不是薛大人一句话的事。”
“怎就不成能，不是说沮丧话，我估摸着等曾国藩到任以后，他不但代理不了几天江苏巡抚，恐怕连江苏布政使都做不成，搞不好乃至会被撤职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