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这儿是密云,不是固安。他吴廷栋只是个按察使,也只能管管赋税,管不到我韩或人头上!”
“四爷,黄宗汉算哪根葱,他哪有资格跟您和僧王相提并论!”王河东没心没肺地说。
从都城去热河行宫,以古北口为界,分为口内和口外两段。
“他成事了吗?”
“成啥子事!”韩秀峰放动手札,哭笑不得地说:“石老爷担忧激愤洋人,收到这个动静以后,立马调集衙役和铺户,去运河一带防堵。只不过防的不是洋人,而是焦麻子的那些个部下。”
“他没事,他好的很。”
韩秀峰接过公文一看,一时候竟又愣住了。
……
焦麻子这两个月花了朝廷十几万两银子,招募了那么多练勇,皇上又三天两端密谕催促他行动,感觉如果再不闹出点动静没法儿跟皇上交代,就精挑细选了几十个不怕死的练勇乔装成百姓,去运河一带袭扰洋人。”
“前些天担惊受怕,他们天然不会有啥设法,毕竟指着我们对于洋人呢。现在就不一样了,洋人没追过来,看架式也不筹算追,他们见我们抢了他们的差事,必然会有设法。与其让人家红眼,不如离远点。”
“有,这是韩宸托人捎来的信。”
“四爷说的是,”庆贤对皇上实在恭敬不起来,又呈上一份公文:“四爷,您再瞧瞧这个。”
“没想到我韩秀峰竟跟僧格林沁、黄宗汉一样,被他们恨之入骨!”
王河东有些想不通,去城头上转了一圈就返来问:“四爷,圣驾这会儿应当已经出了古北口,我们为何不跟上?就算驻守也应当驻守古北口,为何驻在这儿!”
“殿后就是殿后,有甚么为甚么的。”王河东不解地问。
“你晓得甚么,这话可不能乱讲。据我所知,黄宗汉在广东时也杀了几个夷兵,有资格被洋人记恨。”韩秀峰想了想,又问道:“庆贤兄,另有别的动静吗?”
出了古北口就是口外,再经巴克什营行宫等行宫,终究到达热河。乾隆爷、嘉庆爷当年去口外巡狩,走得都是这一条路。
总之,上阵跟洋人冒死,一个比一个会躲,躲不掉只能上时,一个比一个会跑。现在暂无战事,又会跟之前那般一个比一个会争权夺利,毕竟这是护驾,护驾之功可谓天大的功绩。”
不看不晓得,一看完信韩秀峰竟愣住了。
“洋人倒是没追过来,不过听恭王派去处皇上禀报的差役说,洋人一怒之下把圆明园给烧了,文丰大人投湖他杀,以身就义。传闻好几个妃嫔担忧受辱,也投湖殉节了!”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俩不但是满人,官做的也不大,随驾的那些马甲门军也满是满人,那些领侍卫内大臣和御前大臣不会看他们眼红,那些个侍卫就算看他们眼红也说不出甚么。”
“说甚么呢!”韩秀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这些牢骚话此后不准再说,谁如勇敢再乱发牢骚,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驻跸的处所不像样,照理说皇上不会在路上多作逗留,可随行的官员、寺人、宫女和仆人太多了,又带了那么多马车,以是底子走不快。逛逛停停,竟用了十几天赋到达古北口。
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不随驾,不去古北口驻守,也是考虑到粮饷。口外甚么都没有,我们这四百来号人去吃甚么?古北口略微好一些,可皇上这些天几次降旨,从吉林、黑龙江和蒙古诸部调了那么多兵去古北口驻守,就算有再多粮也不敷那么多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