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感觉庆贤猜测的没错,但韩秀峰还是喃喃地说:“皇上在哪儿,朝廷就在哪儿。各省应解京的兵饷,天然也要解运到哪儿。”
“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这儿是密云,不是固安。他吴廷栋只是个按察使,也只能管管赋税,管不到我韩或人头上!”
何况我们如果去了,是让从各地带兵驰援的那些个都统、副都统听我们的,还是让我们听他们的?
看着韩秀峰如有所思的模样,庆贤又弥补道:“我们虽算不上随扈,也没去口外,但谕旨中写的明显白白,也有我们一份儿。”
跟圣驾保持五十里的韩秀峰也是逛逛停停,好不轻易赶到密云就命令不再往前走了,命王河东、徐9、章小宝等人领受密云城防,同时让在此等待已久的庆贤父子驻县衙,跟县太爷一起为河营筹粮。
“有,这是韩宸托人捎来的信。”
“殿后就是殿后,有甚么为甚么的。”王河东不解地问。
“没想到我韩秀峰竟跟僧格林沁、黄宗汉一样,被他们恨之入骨!”
得知文丰就义,韩秀峰顿时愣住了。
“这是天然。”
“吴廷栋!”
“可这么一来,他不就是抗旨,就会让皇上不欢畅了吗?”
不等韩秀峰开口,对咸丰本就没半点好感的庆贤便忍不住道:“现在的皇上还是皇上吗?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自弃江山社稷于不顾,避走热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皇上了,起码不再是之前的那位皇上!”
“皇上命我们在固安时的那位顶头下属,来这儿给包含我们河营在内的各路官军办理粮台。”
总之,上阵跟洋人冒死,一个比一个会躲,躲不掉只能上时,一个比一个会跑。现在暂无战事,又会跟之前那般一个比一个会争权夺利,毕竟这是护驾,护驾之功可谓天大的功绩。”
韩秀峰喝了一口密云知县昨日贡献的茶,放下杯子解释道:“我们如果想随驾,皇上必然不会反对,可这么一来侍卫处那些个上三旗的侍卫会如何想,怡亲王、郑亲王和肃顺大人等领侍卫内大臣和御前大臣又会如何想?”
“晓得我为何要奏请殿后吗?”
一条是由圆明园解缆,经藺沟、汤山、南石槽、丫髻山、河槽、密云罗家桥抵白龙潭,跟上一条路一样由石匣城、遥亭、南天门、柳林营抵古北口。
“四爷,说了您千万别活力,洋人竟以派兵来追为威胁,筹算逼朝廷把僧王、前两广总督黄宗汉和您交出来,幸亏阿谁英吉利布羽士包尔帮着说了很多好话,他们才将此事作罢,转而以一把火将皇城烧掉为威胁,逼朝廷承诺他们提出的那些互市、赔兵费和派使臣驻京的前提。”
驻跸的处所不像样,照理说皇上不会在路上多作逗留,可随行的官员、寺人、宫女和仆人太多了,又带了那么多马车,以是底子走不快。逛逛停停,竟用了十几天赋到达古北口。
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不随驾,不去古北口驻守,也是考虑到粮饷。口外甚么都没有,我们这四百来号人去吃甚么?古北口略微好一些,可皇上这些天几次降旨,从吉林、黑龙江和蒙古诸部调了那么多兵去古北口驻守,就算有再多粮也不敷那么多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