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事,仿佛总在忙,可细想起来却不晓得都忙了些啥。
可想到一个真宰相就这么被推到菜市口处斩,内心就很不是滋味儿,在集贤院背面的小院儿里浑浑噩噩的也不晓得坐了多久,直到繁华的二儿子吉利找过来,才认识太阳已落山,天已经黑了。
琴儿在娃他外公和费二爷的耳濡目染下,垂垂学会如何筹划这个家。
就在琴儿请潘长生帮着念家书之时,韩秀峰刚插手完惊心动魄的朝会,故作平静地跟文武各官一起走出宫门,径直来到集贤院。
“再就是铺子也不要买太多,当铺最好也不要开,说富不过三代,现在积累再多的家业,也会有被华侈一空的时候。与其把心机放在这上头,不如让娃们多读些圣贤书,多教教娃们做人的事理,只要娃们明事理,将来就算考取不上功名,这日子也必然能过得下去。”
见幺妹儿欲言又止,潘二赶紧看看信,接着道:“幺妹儿,四哥说你家柱子的差事办得不错,这苑丞再代理几个月就能实授了。”
可皇上对考场积弊明显早有整饬之意,不然也不会一案发就革柏葰的职,更不会接二连三降谕命郑亲王和怡亲王等“详加披揽,几次核定”。
“为啥?”琴儿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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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葰出事前不管如何说也是官居一品的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大清这么多年还没有杀宰辅的先例。何况科考通枢纽行贿赂,历朝并不鲜见,特别自嘉道以后,世风日下,场闱舞弊之风骚行,乃至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不觉得讳。
琴儿也感觉太荒唐,赶紧道:“幺妹儿就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当真。”
有幺妹儿和潘二婆娘说说话,加上要带仕畅仕路两个娃,常日里倒也不闷,只是一到早晨就不由地驰念远在都城的娃他爹。
琴儿心想他必然是想她、想娃、想这个家了,忍不住问:“他还说啥了?”
盼星星盼玉轮,没盼到娃他爹返来,但总算盼到了娃他爹托票号捎回的家书。
雍正元年,雍正爷又覆准“考官士子交通作弊一应采名纳贿听情枢纽中式者,审实将作弊之考官中式之举子处斩,俱立决!
“娃又不跟翠花姓,只要娃姓袁就不算倒插门。”潘二笑了笑,想想又说道:“大头将来去泰州也好,起码我们在江苏另有个朋友,更别说泰州离上海要比我们巴县离上海近。”
“应当是直接汇给四哥了吧,再说那边有刘老爷盯着,谁敢贪嫂子您的钱。”
“嫂子,这您大可放心,四哥做事多谨慎,何况他是奉宸苑卿,又不是礼部的尚书、侍郎,更不是顺天乡试的同考官,跟他没啥干系。”
韩秀峰只是正三品,只能站在外头,里头的人都不说话,他更不好说啥。毕竟真如果按例,柏葰被处斩实在算不上有多冤。
“之乎者也”的她和幺妹儿都听不懂,潘二干脆帮着翻译成口语。
“担忧年老迈嫂他们?”幺妹儿下认识问。
“嫂子,四哥让老夫人、段经承、费二爷和婶娘保重身材,也让你不要过分劳累,不要太严峻仕畅和仕路的学业,说偶然候管太严只会适得其反。”潘二顿了顿,又说道:“四哥倒不是很担忧您和仕畅、仕路,只是有些担忧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