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也亏不到哪儿去,毕竟就算回了巴县,居家过日子一样得费钱,在这儿多多极少另有点官俸和养廉银,起码不会坐吃山空,起码这日子勉强过得下去。”
“啥事?”韩秀峰下认识问。
“以是说你无需为他们担忧,别的同僚不必然会给我吉云飞面子,但袁小午必然会给,将来有机遇我先容你们熟谙一下,等见着了你就晓得他为人咋样。”
韩秀峰咧嘴笑道:“想过,大不了撤职,皇上总不能因为这点事砍我脑袋吧。”
“吴廷栋和石赞清!”
换作别人说这话,吉云飞打死也不会信赖,毕竟千里为官只为财,但韩四说这话他是坚信不疑,因为韩四本就是个胸无弘愿的,更何况他在此之前已经做过肥得不能再肥的盐官和税官,该赚的早已经赚足了。
“直隶啥都缺,唯独不缺人,只要我想要,一千五百兵三五天内便能招齐,可我现在就那么点赋税,一下子招那么多让人家吃啥喝啥?以是只能一边设法儿筹赋税,一边招兵,有多少赋税招多少兵。”
“你一被弹劾永洸兄就晓得了,他不便利出面,只能托人帮着刺探,成果发明托科道弹劾你认账和有失朝廷命官体统的不是你明天说得阿谁陈公庵,而是两个你我想都想不到的人。”
只不过获赐勇号也好,奏请的让兵勇效力五六年就解甲归田被兵部采纳也罢,韩秀峰并不料外。因为早晓得了这两个动静,并且动静是翰林院编修吉云飞亲身送来的。独一不测的是,吴廷栋竟带来三个武官。
“这么说不让守备、千总、把总等武官碰赋税的事皇上晓得?”
“咋说?”
“多虽多了点,但还没滥。”吉云飞喝完杯中酒,放下杯子道:“起码能获赐勇号的文武官员全有军功,包含我那位同僚袁保恒,不满是靠他爹,据我所知他现现在是真投笔从戎了,每次上阵都是身先士卒。”
“谢了。”
“博文兄,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朴。”
韩秀峰接到获赐巴图鲁勇号的谕旨和兵部公文已是三月十八,谕旨是吴廷栋亲身赶到河厅宣读的,兵部公文也是吴廷栋亲身送来的。
一个姓杨,名德彪,二十八岁,行伍出身,故乡沧州,本来是宣化镇怀来城守营的把总,因年前随纳尔经额赴河南剿贼有功,赏正六品顶戴,调河营充当千总。
韩秀峰虽从未见过袁保恒,但不止一次传闻过袁保恒的大名,他爹是现现在在安徽平乱的兵部侍郎袁甲三,自幼在他爹调教下苦读孔孟,兼修武学,十三学书,十五学剑,二十一岁落第,二十五岁中进士,跟吉云飞一样官居翰林院编修。
“是啊,好一个酒徒之意不在酒。”
韩秀峰不敢信赖这是真的,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端着杯子沉吟道:“我是获咎过吴廷栋,但没获咎过石赞清,石赞清为何要弹劾我……”
想到这些,韩秀峰也就豁然了,送走吴廷栋便让永祥先带他们去安设,自个儿却像没事人普通回到二堂左边的花厅,跟来固安已有两天的吉云飞接着吃酒。
吉云飞反应过来:“房屋田产全在这儿,那些士绅是想去都城避祸又故乡难离放不下。想死守又是一盘散沙缺个主心骨。加上你身为领兵的官河同知,本就负担扼守永定河之责,长毛真要杀到这儿,你以防备特工为由不准军民人等过河,他们就过不了河,就去不了都城!以是只能听你的,也只能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