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获赐勇号也好,奏请的让兵勇效力五六年就解甲归田被兵部采纳也罢,韩秀峰并不料外。因为早晓得了这两个动静,并且动静是翰林院编修吉云飞亲身送来的。独一不测的是,吴廷栋竟带来三个武官。
“啥事?”韩秀峰下认识问。
吉云飞最见不得他这不思进取的样,忍俊不由地说:“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个美差,可惜不是个肥差。”
“难为你了。”
一个姓杨,名德彪,二十八岁,行伍出身,故乡沧州,本来是宣化镇怀来城守营的把总,因年前随纳尔经额赴河南剿贼有功,赏正六品顶戴,调河营充当千总。
“本来如此,”吉云飞微微点点头,想想又问道:“他们有没有说出多少人?”
“谁?”
换作别人说这话,吉云飞打死也不会信赖,毕竟千里为官只为财,但韩四说这话他是坚信不疑,因为韩四本就是个胸无弘愿的,更何况他在此之前已经做过肥得不能再肥的盐官和税官,该赚的早已经赚足了。
韩秀峰接到获赐巴图鲁勇号的谕旨和兵部公文已是三月十八,谕旨是吴廷栋亲身赶到河厅宣读的,兵部公文也是吴廷栋亲身送来的。
“我都已经做孤臣了,还怕别人在背后使坏?”韩秀峰放下筷子,轻描淡写地说:“转头让陈崇砥给他们一人支两百两心红纸张银,他们想干就在这儿干,感觉干不下去养不活妻儿长幼,自个儿想体例另谋高就。”
韩秀峰一边帮他斟酒,一边浅笑着解释道:“博文兄,您是没四周转转,不晓得四周那些庄镇的景象。长毛从江宁一口气杀到直隶,皇上担忧,满朝文武担忧,他们一样担忧。我这些天拜访的那些士绅几近全在做防备,不但呈请州县正堂让他们办团练,乃至建堡筑垒,筹算死守。”
韩秀峰咧嘴笑道:“想过,大不了撤职,皇上总不能因为这点事砍我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