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真如果用强把那些百姓赶走,不晓得会被骂成甚么样,说不定会被那些见风就是雨的言官弹劾,吴廷栋凝重地说:“看模样只能死守,河伯保佑,这水不能再涨了。”
想到夏汛比春汛更难过,到时候不晓得要花多少银子,石赞清暗叹口气没再说甚么。
吴廷栋很想派衙役去把堤下的那些百姓撵走,但现现在不是康熙朝也不是雍正朝,那会儿两岸满是长满芦苇杂草的滩地,没几户人家,没几个百姓,想分水就分水,能够“有为而治”。
“话虽这么说,可这么做毕竟……”
哪像现在两岸能开垦的几近全被开垦了,连犄角旮旯都被百姓种上了庄稼。说到底是大清承平已久,人丁激增,地却还是那么点地。
“粮官,”千里仕进只为财,永祥岂能不晓得他在想甚么,意味深长地说:“粮官姓陈,叫陈崇砥,是吴大人派来的。河营本来的那些书办,现现在全归陈崇砥管。来往公文、赋税账册和军需报销这些事,一概不消你我操心。
石赞清拱拱手,回身打发走一帮属官,陪着他一边接着巡查一边无法地说:“已经差好几拨了,可还是有很多百姓不肯走。”
“能申领要十尊炮也行,这趟起码没白跑。”永祥拍拍吉二肩膀,随即转头道:“三位,还愣着干吗,从速去拜见韩老爷。”
石赞清无法地说:“那些百姓晓得这一走,我们便会掘堤分水,他们就得流浪失所。就算河水退去,他们的那些地步本年也没法儿耕作。何况谁也不晓得河水甚么时候能退,谁也不晓得河段会不会是以而改道。”
想到这些,永祥接着道:“佟老弟,俗话说入乡顺俗,有些事不风俗也得风俗。比如我们河营,实在跟河标差未几,接下来要设左、中、右三营,等兵勇招齐了练习好,能战之兵不比你们健锐营少。”
佟春楞住了,楞了好一会儿才苦着脸问:“营官不管赋税,谁管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