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集文武官员商讨营务,韩秀峰身为营官当仁不让地端坐在大堂上。
关鹏程这个武举人不但是冒籍考的,也是走门路使了银子才考上的,既不会马步射也耍不了刀枪棍棒,向来没期望过能统领一营兵,切当地说从未想过要统领一营真要上阵兵戈的兵。韩秀峰这么安排,他不但没不欢畅,反而感觉有佟春在前头顶着没甚么不好,仓猝躬身领命。
韩秀峰表示陈崇砥坐下,随即转过身去紧盯着永祥等人道:“诸位也听到了,有亦香和德忠在,粮饷和军资无需你我操心,但练兵倒是你我分内之事。如果既不缺粮又不缺饷,兵却练不好,我等既对不起为筹粮筹饷到处驰驱的亦香和德忠,更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上!”
“既然藩司能用厘金支应静海那边,一样能用厘金支应我河营,毕竟比拟静海那边,我河营一年才多少粮饷。”
杨德彪本就是个得过且过的主儿,想到有一百多两能过一阵子,不但没不欢畅并且拱手道:“谢韩老爷体恤,谢陈老爷关照。”
“禀韩老爷,顺天府那边是德忠办理的,还是请德忠跟您禀报吧。”
吉云飞虽是大家恋慕的翰林老爷,却从未主过政或领过兵,很想晓得韩四是如何仕进的。考虑到抛头露面分歧适,就这么坐在屏风前面,一边喝茶一边静听。
“但说无妨。”
佟春没想到韩老爷说得竟是这两个坏动静,毕竟庐州也好,上海也罢,离都城太远。在他看来不管就义的安徽巡抚江忠源还是被撤职的江苏巡抚许乃钊,都跟他这个协办守备干系不大。
“府丞大人如何说?”
“得令!”
冒籍考上武举人的关鹏程虽是武官,但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听韩秀峰这一说顿时寂然起敬,暗想也只要像韩老爷如许心系天下的人才气统领河营。
“本官这会儿没工夫看,劳烦亦香兄誊抄两份,一份留档,一份呈报导署。”
佟春既想着为了谋这缺花掉的银子如何赚返来,又惊骇一个月后被派静海去平乱,心如乱麻,一时候竟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
“服从。”
“禀韩老爷,下官早誊抄好了,包含赋税账册都是一式三份。”
永祥话音刚落,韩秀峰便接着道:“我河营共设左、中、右三营,佟春听令,头一批兵勇入营以后,本官命你统领左营。”
“也行,不过晚生这一趟去都城的花消和雇民夫运炮的脚钱,到时候还得劳烦陈老爷报销。”
正暗想将来有一天外放,也能够试着像韩四这么升堂,只闻声陈崇砥说道:“禀韩老爷,变价发卖弃用之衙署虎帐和兵田之事下官已办好,石景山千总署、北岸守备署及辖下各汛衙署虎帐,计变价一万八千四百二十三两七钱,这是呼应账目和左券,请韩老爷过目。”
“好啦,坐下吧。”韩秀峰对劲的点点头,随即神采一正:“袁大头听令!”
“好,先搁这儿吧。”韩秀峰微微点点头,又问道:“顺天府应协济我河营的赋税可有动静?”
“前几天传闻庐州沦陷,代理安徽巡抚江忠源就义,没曾想这不是传闻,庐州的确沦陷了,江大人确切就义了,年仅四十三岁,皇上痛心不已,下旨追赠总督,谥号忠烈。”韩秀峰深吸口气,接着道:“再就是代理江苏巡抚许乃钊,剿匪不力,撤职。皇上命江苏布政使吉尔杭阿代理江苏巡抚,统领官兵攻剿上海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