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坐下不大会儿,韩秀峰和陈崇砥就来了,接过名册看了看,笑道:“名册都造好了,这差事办得挺快的。”
守在大门边的阿谁男人反应过来,仓猝上前躬身道:“得辉拜见韩老爷!”
“韩同知,得辉跟下午挨过你板子的阿谁千总一样也是武举出身,曾在宣化镇领过几天兵,厥后因为获咎了上官被夺了职,流落了到都城。我见他为人还算忠诚就收留了他,一向留在身边做亲随。不过到了河营他就是你的部下,如果兵领得不好,或把差事给办砸了,该如何惩罚就如何惩罚,不要给我留面子。”
“半夜半夜放几枪,恐吓恐吓那些睡得正酣的兵勇?”
“志行老弟,你就不怕乱营?”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下官正为缺一个营官忧愁,大人能派人来下官求之不得!”
再想到一时半会间帮河营找三万两有点难,肃顺沉吟道:“要不如许,我明儿个回京以后帮你们求求皇上,看能不能设法儿先帮你们筹一万五千两。至于剩下的一万五千两,比及下半年再想体例。”
“这好办,马兵比炮手好找,”肃顺衡量了一番,昂首道:“明儿回京我就帮你们求求皇上,看能不能从刚调入关的察哈尔马队中调一哨马兵编入河营。”
永祥等人带兵回营,士绅们认识到接下来没啥事了,纷繁上前拜别。
“八角村,陈观照,赵百寿,右营左哨乙什!”
陈崇砥转头看了一眼,接着道:“管家务,管明生、管午生,中营前哨甲什!”
韩秀峰挠挠脖子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肃顺接着道:“不过就像你刚才在校场上说的,皇上不差饿兵,朝廷的赋税就算再紧也不差这么点。”
韩秀峰没想到肃顺不但如此夷易近人,乃至会说出这番话,仓猝站起来躬身道:“谢皇上顾虑,谢大人体恤!”
被唱到名的管明生、管午生缓过神,赶紧背上铺盖小跑着跑到吉大身边,吉大瞪了二人一眼,回身指指背面,让他们先去中营的书办那儿登记造册,领号帽号褂和兵器,然后跟之前唱到名的一样在背面列队。
“河营有炮?”
从韩秀峰的亲随摇身一变成哨官的王河东一听到左营前哨,便冲刚被唱到名的两个青壮喊道:“这边,这儿呢,拿上铺盖,从速过来。”
“皇上前些天刚命工部拨给我河营十尊新铸的劈山炮,下官现现在是有炮却没炮手。”
肃顺乐了,猎奇地问:“甚么动静,大不大?”
“太好了,有一哨充足了!”
正因为如此,那些早晓得要去静海效力一个半月的青壮不想给送他们来的士绅丢脸,七嘴八舌地喊道:“不怕!”
“恰是,如果不消点非常手腕,那根随时要上阵杀贼的弦儿他们就崩不起来,而去静海效力的时候又那么紧,下官只能出此下策。”
“瞧大人说的……”
“谢大人!”
来得满是血气方刚的年青后生,很多之前就认得,谁也不想被谁比下去,更不敢让送他们来的士绅不快,就这么跟着喊了起来。没一个打退堂鼓,韩秀峰对劲地点点头,表示陈崇砥唱名,将他们编入左中右三营的各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