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家属脸面,许财主恐怕庄里后辈不争气,仓猝拱手道:“韩老爷,我南二堡的后辈满是豪杰,没一个贪恐怕死!”
“明白。”
前头打得令人目炫狼籍,背面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围观的百姓不竭喝采,比赶大集还要热烈。固然很清楚拳打得再好,刀枪棍棒耍得再花俏也没用,但韩秀峰仍然感觉这没甚么不好,起码不像河营本来的那帮兵勇暮气沉沉,起码有一股精气神。
南二堡的许财主这一搞,固安本地的士绅坐不住了,贺老爷子立马站了起来,先躬身给韩秀峰等官老爷行了一礼,旋即点名让他们贺家营的两个后生上来露两手,如果能入得了韩老爷的法眼,一样有赏!
“韩老爷,这通臂拳以双臂相通的通臂劲儿而著称。这臂得由松肩收回,通过裹肘,以成通臂之势!您看,前手尖、前脚尖、鼻子尖,须对正在一条竖直线上,正所谓三尖正……”
“谢韩老爷,谢三爷。”许三葵仓猝跑到凉棚下跪谢。
关鹏程吓一跳,走上前忐忑不安地说:“韩老爷,卑职……卑职记不大清。”
“小的服从。”
人家把庄子里最精干的后生都送来了,韩秀峰岂能见怪于他,还是跟之前那般以礼相待,等陈老爷子坐下便给陈崇砥使了个眼色。
“俗话说皇上不差饿兵,但皇上一样也不养百无一用的酒囊饭袋!想来我河营效力的,待会儿便能够领号帽号褂和兵器,但戴上号帽穿上号褂还算不上我河营的兵,还算不得本官的部下。因为接下来要练习一个月,在练习时偷奸耍滑或冒犯营规的,不但会按营规惩罚,还会被逐出河营!”
听到这里,肃顺脸上暴露一丝笑容。
这个头一开,校场上更热烈了。
别的事能够忍,这件事不能忍,只能借你的屁股立个威!
这时候,前头又传来韩四的声音。
许财主乐得心花怒放,立马从荷包中摸出一把铜板,意气风发地说:“三葵,好样儿的,没给我南二堡丢脸,连韩老爷都说这趟拳打得好!”
苏觉明背对着校场,苦笑道:“刚到不大会儿,一共来了二十多号人,满是骑快马来的。有四五个没穿官服,这会儿正在校场西南角的那棵大槐树下看着您,随行的那些八旗兵全在村外歇脚。”
……
“不过能熬过这一个月的仍然算不得我河营的兵,仍然算不得本官的部下,因为一个月后就得去静海平乱。是骡子是马,是豪杰是怂包,战阵上见分晓!能活着返来的才是我河营的兵勇,能杀贼建功的那就短长了,本官会陈请道署校拔,能校拔上外委、把总乃至千总的那就是朝廷命官!”
“现在如何办?”
“去吧,盯紧点。”
“这是赏钱,拿着。此后你就是河营的兵,就是韩老爷的部属,给爷好好当差,好好给韩老爷效力,不准丢我南二堡的脸。”
本来头一批只招三百八十人,因为吉云飞的举人门生云启俊不请自到,还带来二十多个青壮,加上之前拜访的那些士绅又比商定的多送来了几个,导致比估计多了三十几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