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恕罪,韩老爷,您饶了卑职吧,卑职这就去看营规……”
不是棍责,便是斩首!
苏觉明背对着校场,苦笑道:“刚到不大会儿,一共来了二十多号人,满是骑快马来的。有四五个没穿官服,这会儿正在校场西南角的那棵大槐树下看着您,随行的那些八旗兵全在村外歇脚。”
许三葵在场下打得虎虎生风,韩秀峰看得目炫狼籍。许财主担忧他这个来自四川的文官看不出门道,竟站起来跑到公案边眉飞色舞地讲授起来。
“忸捏忸捏。”
韩秀峰下认识往老槐树方向看去,一是有点远,二来看热烈的百姓太多了,连树梢上都是人影,又不能盯着那边细心看,一时候竟没看清。
实在肃顺刚才真有些绝望,毕竟招兵不是一件小事,而韩四竟把河营的校场搞得像天桥,任由那些个青壮跟卖艺似的耍拳弄棍,乃至任由那些个青壮东倒西歪地坐在校场上嬉笑打闹。
关鹏程疼的鬼狐狼嚎,一帮士绅和校场中的青壮们看的胆战心惊,围观的百姓却看得心潮彭湃,毕竟官老爷挨板子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着的。
韩秀峰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接着道:“本官代理永定河南岸同知之前,曾查缉过私枭,杀太长毛,也见地过迄今仍然没能剿除的六合会乱党,不敢说身经百战,但也不是个不知兵的。在本官看来,你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真如果上了战阵,别说杀贼,恐怕四百多号人能活着返来四十个就不错了!”
“这就去看,晚了!”
“人家没亮身份,没差人来命我去恭迎,那就假装啥也不晓得。”
许财主乐得心花怒放,立马从荷包中摸出一把铜板,意气风发地说:“三葵,好样儿的,没给我南二堡丢脸,连韩老爷都说这趟拳打得好!”
“谢韩老爷,谢三爷。”许三葵仓猝跑到凉棚下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