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然领了朝廷的粮饷，便是朝廷的兵，本官就问一句，他们究竟能不能上阵杀贼？”
“二是我等初来乍到，负担的又是拱卫京畿之责，不能对京畿重地的地形一无所知，不然将来真有战事连去哪儿阻截都不晓得，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到时候必然会耽搁战机。以是我筹算借这个机遇让各营守备、千总、把总等武官轮番实地逛逛，让大师伙儿内心都有个数。”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这些张贵更惊骇了，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叩首一边哭丧着告饶道：“韩老爷饶命，卑职无能，卑职到任时守备署就没几个兵，刀枪棍棒等兵器也早被前几任守备和那些兵勇给卖差未几了。”
“得令！”永祥再次拱手行了一礼，旋即走到公案前抬起腿就是一脚：“吃熊心豹子胆了你，竟敢出言不逊，目无上官！既然你不懂端方，爷就让你长长记性……”
永祥偶然中的这句话让韩秀峰蓦地想起出京前黄钟音和吉云飞说过的一件事，他这个正五品同知出京，吏部要带领引见。永祥出京代理河营都司，皇上一样会召见。可在都城时永祥却从未提过觐见的事。
“石叔，说句内心话，让千里去我一样舍不得，不但是担忧他的安危，并且我身边本就没几小我，他这么一走很多事真忙不过来。”韩秀峰深吸口气，接着道：“可让千里去有让千里去的好处，一是没上过阵见过血的兵，不管我们如何练习也不堪大用。以是我一向在揣摩可否派河营的官兵轮着去，哪怕只在阵前呆一个月，也比就这么在固安练习强。”
“好，那就传他们出去吧，”韩秀峰笑看了永祥一眼，像是甚么也没猜出似的转头道。
张贵大吃一惊，下认识转头看向王千里。想到韩老爷让亲信领兵去静海，张贵实在不好也不敢再说甚么，只能硬着头皮起家领命，然后恭恭敬敬地辞职。
永祥蹲下来伸脱手在阿精嘎鼻子下探了探，发明阿精嘎另有鼻息，起家道：“还没死，没死就抬出去吧，让他的家人从速找郎中帮着医治。”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矮矮胖胖的从五品武官同昨晚见过的南岸守备张贵一道出去了，走进大堂也不膜拜，就这么笑看着端坐在堂上的韩秀峰拱手道：“协办守备阿精嘎见过韩老爷，敢问韩老爷急召我等来此有何事？”
“韩老爷，您昨晚不是说就在衙署练习吗？”
“这么说你那些家人领了朝廷的粮饷？”
张贵哪敢扯谎，吓得魂不守舍地说：“兵器等军资也未几了，就剩十二把刀，三十几杆长矛和两匹马。”
“韩老爷饶命，疼死我了……求求您别打了，永祥老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