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府衙当那么多年差,为人处世老道着呢。别说崔焕章和杨吏清没法对比,就是龚瑛也比不了。”段大章想了想,又叹道:“只是这么一来惊扰了韩玉贵的亡魂,据我所知韩玉贵生前从未出过远门,从未没进过城。没曾想死了以后还出了趟远门,还进了一次城!”
内里那琅琅的书声,天井里四溢的茶香,面对着昔日的同窗玩伴,光阴带不走的是鲤石学舍连绵不断的人间炊火和旧时的影象,不管是茶还是壶,都是老味道。
……
“早偃旗息鼓了。”
段大章反应过来,指着孙五爷笑道:“老五,这一看就晓得是黄永洸的笔迹,你必然是搞错了!”
孙举人下认识问:“倬云,你是说段吉庆不想让你那位内侄被崔焕章他们胶葛,以是才搞出这些鬼神之说,把韩玉贵移葬回走马,等你那位内侄返来以后便能够在走马守孝?”
“你不是说不是你写的吗?”
“这还能有假,给句痛快话,这个忙到底帮还是不帮!”
“谢了,我先代志行敬二位一杯。”段大章浅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据我所知朝廷是让你那位内侄回籍帮办重庆府各州县团练的,你现现在虽不再是巴县人,但江北厅一样在重庆府治下!”
客岁腊月和本年正月里,崔焕章和杨吏清等人闹得实在是太不像样。川东道曹澍钟和巴县正堂祥庆一向在哑忍,而重庆知府杜兴远态度含混,何尝没有坐收渔人之利的意义。
段大章情不自禁地排闼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正在勤奋的孩童竟失神了。孙举人浅笑着拉拉他胳膊,带着他穿过一道雕花门,来到一个青砖黛瓦,风味宛然的方天井。
“我能跟你这老顽童比吗,我那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