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保甲局，厘金局也一样，并且是同一帮人，抽的厘金是左手过右手，鬼晓得他们把银子弄哪儿去了！”
本地士绅……切当地说是住城里的那些士绅，跟八省贩子争权夺利，不是现在才有的事，不夸大地说已经明争暗斗了上百年。
“这件事三位晓得就行了，千万不成别传。”
不管保正、甲长还是监正、团正，干得都是获咎人的事，真正的官宦之家是不会让自家子侄去干这些的，情愿干得大多是好勇斗狠之徒。
“道署一年拨四五万两银子给保甲局，用作采办军器、招募青壮。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现在桐梓闹贼匪，猫儿峡等通往桐梓的隘口要设防，保甲局却既不出钱也不出人。县尊偏听偏信，竟然命各甲的乡团轮番去守。”
看着崔焕章和杨吏清如有所思的模样，韩秀峰接着道：“再说您二位提到的曾国藩曾大人，不但因为办团练不晓得被多少处所官员和御史言官弹劾，并且据我所知曾大人在湖南省会长沙办团练之初，差点因为办团练的事丢了性命！”
崔焕章和杨吏清愣住了，不晓得韩秀峰究竟是何意。
韩秀峰认识到他们压根儿就不在乎团练究竟是接着办，还是要加以整饬乃至裁撤，他们只在乎可否从八省客长手里夺回参与处所事件的事权，只在乎设卡抽厘那肥得流油的差事。
“他们尽管帮衙门设卡抽厘，尽管帮同官军守城，城外的事儿他们就不管？”
如果搁之前，韩秀峰或许会跟着一起声讨。但现现在不是之前，现在真感觉土客之间的明争暗斗的确像个笑话。
“慈里各甲不是办了好几个团吗，比来的一个是走马团，每年都管山脚下的那些乡亲收团费，还让村里的青壮去走马齐团练习乃至巡街值夜。村里的乡亲怨声载道，说村里出钱又着力，可村里的事走马团的监正、团正又不管，以是筹算自个儿办团。”
刘山阳喃喃地说：“如此说来，团练真是把双刃剑。”
崔焕章反应过来，苦着脸问：“志行，照你这么说保甲局既不出钱也不出人防堵还事理了？”
总之，必须以礼相待。
韩秀峰还在县衙帮闲时曾见过崔焕珍和杨吏清，虽没啥友情，但不管咋说人家也是举人老爷。更别说跟刘山阳不但是老友，现在更是亲戚。
……
“此话怎讲？”崔焕章下认识问。
潘二一样不想被人家在背后数落他忘本，只能硬着头皮带他们来慈云拜见。
“太多？”
韩秀峰被搞得不厌其烦，可伸手不能打笑容人，何况那些曾经的地痞不但不是空动手来的，并且此后说不定真有效得着他们的处所。起码慈云村的人如果在走马岗赶上点啥事，他们真能帮着关照点。
“不是有没有事理，而是城里的贩子也好，乡间的士绅也罢，都风俗了自扫门前雪。换言之，您二位刚才所说的阿谁设在武庙并由八省客长兼任局绅的保甲局，说白了只是巴县城的保甲局，并非巴县的保甲局。”
“咋想简朴了？”杨吏清不解地问。
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要说团练，我在江苏泰州做巡检时也办过，并且也调集镇上的士绅筹设过保甲局。筹设保甲局和筹办团练时，本地士绅就跟我约法三章，此中有一条就是只在乡保境安民，不过出剿匪平乱。阿谁镇距州城约百里，而泰州城距扬州也是百十里，长毛都攻占扬州了，镇上的士绅都不让团练去泰州帮同官军守城，更别说驰援扬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