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山心想不就是个九品巡检吗,至于冲动成如许,但嘴上还是笑道:“换作别人,想仕进真没那么轻易。但有志行提携就不一样了,我看令侄现现在是代理,来岁这会儿便是实授,再过三五年说不定还能做上县太爷!”
“任禾……任禾仿佛在成都的一个书院执教,传闻娶了成都一个官宦之家的令媛,去成都摆的酒菜,没宴请故乡的亲朋老友。”
“不然你家长春能这么快就做上官,能这么快就补上缺?”刘山阳笑看着他反问道。
“我骗你做啥子,不信自个儿看。”段吉庆笑了笑,又侧身道:“在山家的老三贵生也出息了,代理广东新安巡检,跟你家长春一道领凭到差的。以是这酒菜你得摆,在山一样得摆。”
道署兵房的公事很多,但拿工食银的书吏和不拿工食银的帮闲书吏也很多,周会柄无需啥事都亲力亲为,只要把道台大人的长随早上送来的公文或交办的公事分发下去,等部下人办好收上来查对一番,确认无误再盖上兵房的印交给道台大人的长随。
“我的天,志行调通政司了,这不是升官啥才叫升官?”
刘山阳不由笑道:“亲家,人家越是如许越显得对这事有多看重,毕竟我们重庆府乃至全部川东道,这么多年就出了志行这么一个小军机。”
“报喜,报啥子喜?”
“谢段大少爷吉言,哎呦,真是托志行的福!对了,志行是不是也升官了?”
韩四做上了“小军机”,段大章家感觉能够让段吉庆这一支“认祖归宗”,段小山正筹办跟段吉庆说重修族谱的事,一个衙役孔殷火燎地跑了出去。
刘山阳话音刚落,俄然地动山摇,全部大厅全在闲逛,桌子和茶几晃得把茶杯都摔碎了,世人吓得魂不守舍,不约而同扶着椅子蹲下了。
“坐,坐下说,这会儿又没外人。”段吉庆号召他坐下,再次拿起手边的另一封手札,环顾着世人感慨万千:“不怕诸位笑话,我将小女许配给志行时,只是感觉志行是个争气的,将来必然会有出息,那里会想到他能有本日,能做上‘小军机’!”
“段大少爷,您也太瞧得起我了,望江楼那处所是我周会柄能去的吗?”
“也是。”此人越是风景的时候越轻易想起落魄的时候,段吉庆脑海里俄然闪现出小我,下认识问:“始真,任禾这段日子在忙啥子,好久没见着别人,也传闻过他的信儿。”
连告病回籍的段大人都让段小山来送贺礼,周会柄认识到韩四是真升官了,并且这官还不会小,仓猝加快脚步。
“我的娘,长春真做上官了,他……他去直隶投奔志行也没几天,这官来得也太轻易了,的确像是在做梦。”周会柄看着信冲动得语无伦次。
刘山阳能了解他的表情,不由笑道:“只要生的娃还姓任那就不算入赘,听一名同窗说他岳父不但有钱并且有门路,任禾大婚那一天连学政都请到了。”
“去哪儿?”
“我正在守孝,能有啥子筹算?”
明天要钞缮的公文和要办的公事全交代下去了,而道台又正在召见重庆知府,周会柄不想在公事房里干坐,正筹算去跟别的几房的经承摆会儿龙门阵,县衙的一个捕快轻车熟路地溜了出去,一见着他就咧嘴笑道:“恭喜周经承,道贺周经承,小的来给您报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