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赞清来了,王千里来了,陈虎、王河东、吉大吉2、葛二小和陈不慌等人全来了,乃至连半年前被分发去南岸厅差委试用的直隶候补同知高云峰都来了。
陈虎觉得韩秀峰感觉带他们去四川是委曲了他们几个,紧攥着缰绳兴高采烈地说:“四爷,您别多想,实在我们几个跟您回四川一点也不亏。”
如果借这个机遇一起去四川帮办团练,就不消去求直隶布政使和直隶总督,更不消进京去求吏部的那些老爷们。
“四爷,我俩想去,我俩真想跟您一道去四川,是王老爷不让!”吉大孔殷地说。
“也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韩秀峰实在不想再担搁,走上前去再次跟石赞清道别。
想到他现现在不但是河营千总,也是广东南海县学教谕云启俊的乘龙快婿,韩秀峰俯身将他扶起,不无感慨地说:“你现在要帮你岳父照顾一大师子人,不跟我去四川是对的,更无需为此谦疚。”
分外外委杨大城更是拔掉此中一辆骡车上的镖旗,指着守在车边的几个镖师道:“哥儿几个对不住了,韩老爷有我们护送,你们几个清算清算归去吧。”
“好吧,既你决计已定就一道走。”
“对对对,这儿没你们甚么事了。别用这类眼神儿看我,是不是不平气,要不要爷跟你过两招?”陈不慌也跟着起哄,把从都城一起护送到这儿的张桂才搞得六神无主。
“皇上不是下旨让您回四川办团练吗,只要办团练就有团费,赡养我们这几张嘴还不是小事一桩。”陈虎转头看了看身后,又对劲地笑道:“再说我现现在也不缺钱,红儿嗲嗲(爷爷)在信里交代过好几次,让我踏结结实跟着您当差,别想钱不钱的事!”
“真的。”葛二小也禁不住笑道:“四爷,连我现在都是记名千总了。陈不慌和杨大城现在是记名把总,那几个臭小子全成了记名外委。”
就在世人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餐清算东西,筹办出发之时,驿铺别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
“四爷,俺光棍儿一条,没爹没娘也没婆娘没孩子,连行李都没几件,俺跟您回四川最合适。”陈不慌把被褥和装着换洗衣裳的包裹往大车上一搁,摆出一副他就跟着那辆骡车走的架式。
有个帮办团练的差事就自在多了,起码在走马乡间呆腻了能够把妻儿长幼一起接到县城小住,乃至可名正言顺地以参议团练事件为名去江北拜见段大章和刘山阳。
总之,正如肃顺所说帮办团练只是个由头。
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禁不住嘀咕道:“记名的有屁用,又没粮饷可领,十个记名都司加起来也不如一个经制内的千总。”
“你们几个就送到这儿吧,”韩秀峰拍拍他胳膊,随即转头道:“二爷,劳烦您老帮我跟他们算下人为。”
“四爷,我跟红儿都筹议好了,行李也都清算好,此次出来就没筹算归去。”
“四爷,账不能这么算,您想想,我如果捐个从四品顶戴要花多少银子,在河营做三年千总又能赚几个钱,何况现在发饷发得还都是不值钱的大钱!”
韩秀峰认识到他是见云启俊做上了官心动了,一脸无法地说:“季岳兄,跟我去四川能补上缺的机遇一样微乎其微。”
陈虎和葛二小骑着马,带着两个河营兵勇,威风凛冽的在前头开道。